在一群正處於尷尬期的半大孩子裏尤為亮眼。
那時候,班上的女生流行追星。
同學錄上、筆記本裏都是些染著花花綠綠頭發的偶像。
可漸漸地,她們發現,這些偶像竟還不如許奕生的好看。
她們學著偶像劇裏的樣子,給許奕送情書、送各種好吃的巧克力。
好幾次,我在許奕桌上都能看到我想吃的巧克力。
我直勾勾盯著,問他:“你要是不吃,能不能給我?”
他不讓我吃,把那些信和禮物都還給原來的主人。
放學路上,我和他生氣。
白送的為什麼不能吃,退回去還傷人心。
許奕罵我:“白淼淼,你真沒出息。”
許是怕我回去告狀,或是像以前那樣哭得上不來氣。
許奕走進小賣部,一股腦的打包了一袋巧克力。
他像喂狗一樣扔進我懷裏。
“抱著慢慢吃,別人給的巧克力不能碰。”
我不服氣地問他:“你不也是別人?”
他曲指敲了下我的腦門。
“我是你哥哥,難道我會害你?”
許奕這理論實在是歪理,難道那些喜歡他的女生會害他嗎。
物極必反這個原理他在我身上運用的很是熟練。
我抱著那袋巧克力吃了兩天,把自己吃進了牙科門診。
後來隻能忍痛割愛,帶到學校去和我的小姐妹們分享。
盧秋嘴裏嚼著我的巧克力,含糊不清地問。
“白淼淼,許奕是不是喜歡你啊,不然怎麼會給你送這麼多巧克力。”
我回想了一下許奕這十幾年來對我的他態度。
果斷搖頭:“比起男朋友,他更像我爸。”
盧秋嘖了聲:“你這腦子果然還是遲鈍,那不就是傳說中的爹係男友?”
4
盧秋的話,我聽進去了。
雖然許奕對我不客氣,但樁樁件件都是為了我好。
這麼想來,其實我是依賴他的。
畢竟我出生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我爸媽還久。
從我懂事那天起,我好像已經默認了。
我是要和許奕在一起一輩子的。
所以即使他對我苛責,我也甘之如飴。
我學著她們的樣子給許奕寫了長長的情書,塞進他的桌洞。
許奕放學收拾東西,從裏麵掏出一封信。
本想習慣性的退還,但看到署名時,他手指一頓。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最後,他在我期待的目光裏收了回去。
晚上,他把我叫到樓頂的天台,還以為我的愛情能修成正果。
結果,他當著我的麵把那封信撕得粉碎。
他說:“白淼淼,你成績已經很好了?學別人寫情書?”
我在那些碎片中發現了我用封口的花膠帶。
也就是說,我的信他連拆都沒拆開過。
退還別人信的時候,他尚且還能露個笑臉。
到我身上,他比任何一次都絕情。
我的淚控製不住,受了委屈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滾。
可許奕當做沒看見,他冷冷地說:“你回去好好反思。”
我確定了,許奕不喜歡我。
我暗暗下決心,再也不理許奕了。
或許這就是和熟人表白的尷尬。
我第二天為了躲開許奕,特意提前半小時出門。
剛拐過街角,隔壁孫奶奶問:“淼淼,今天怎麼沒跟小奕一起上學啊。”
又走了幾步,遛彎的劉大爺問:“丫頭,怎麼沒見許家那小子。”
買菜回來的張阿姨問:“淼淼,怎麼今天你一個人出門?”
我抱著腦袋一路小跑。
我怎麼說?我說談戀愛不成,惱羞成怒變仇人了?
可許奕和沒事人似的,他整點趕到學校。
像往常那樣給我帶了豆漿和我愛吃的香菇肉包。
我看了一眼,把他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