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外,落紅飛落,在風中飄灑,而一白一灰兩道身影仍在對峙,灰色身影依舊氣定神閑,而白衣男子卻顯得有些衣衫淩亂,想必已經吃了些小虧。正是萬幻與江禾。
萬幻突然邪邪一笑,“江小子,你倒也了得,能支撐這麼長時間,不過,”萬幻突然有些不屑的嘲笑般的看著江禾,“你以為老夫真會在這兒和你幹耗,以方便你的小朋友找幫手來?”
江禾一聽此語,心中已知中了什麼算計,卻不知道萬幻的詭計施展在何處。
皺眉看看萬幻的詭異笑容,江禾暗叫不妙,終於發現有何不對勁的,四周竟是靜悄無聲,並非是森林中那種萬籟俱靜,而是一種沒有了生機的死寂,靜到連蟲鳴鳥叫也毫不可聞。
“有毒!”江禾心中暗暗叫糟,略一運氣,隻覺得平日裏如臂使指的真氣竟似陷入了泥濘沼澤,不僅驅使的頗為費力,而且隱隱有一絲刺痛。
江禾麵色有些陰沉,看著萬幻額眼神愈加冰冷,“老妖怪,枉你也算是魔道巨擘,先是不顧身份的偷襲,然後居然還下毒,竟然這般下作。”
萬幻也是冷冷一笑,“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戰鬥的唯一目標就是殺死對手,不擇手段又如何,隻要今日滅殺了你,又有誰知道老夫手段下作呢?”
江禾不帶任何情感的看了萬幻一眼,張口說了一句,“垃圾。”
萬幻聽了這話,仍是笑容滿麵,心中卻已經為江禾定下死刑,定要在他的哀嚎中將他折磨致死,萬幻突然眼珠一轉,邪笑著說,“小子,你可知我所用的毒可是失傳已久的酥骨噬元散?”
江禾突然麵色一白,雖然一瞬就恢複正常,但這一瞬的失色已被萬幻看在眼裏,他嘿嘿一笑,笑聲裏是說不出的威脅恐嚇之意。
江禾陷入絕境,心中苦笑,腦海裏回想起自己所閱古書上的描述,酥骨噬元散,失傳已久,毒性極烈,中此毒者,一炷香內,渾身癱軟無力,動彈不得,若是三日內不得解藥,體內經脈俱斷,一身功夫,付諸流水。
突然歎一口氣,隻怕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吧,隻是不知沉徽可曾安全回山。
江禾心下存了必死之念,倒覺得淡然了,隻是,江禾突然抬頭望著遠方,目光突然變得溫柔,仿佛看見了慈愛的恩師和沈沉徽,“舍不得啊,”江禾長歎一聲,再次看向萬幻,隻是眼神中,冷色更重,幾乎是化成了冰。“老雜毛,絕對是饒不了你呢。”
萬幻見他不答話,以為他畢竟是怕了,更覺得得意莫名。這老魔雖然是**巨擘,卻始終因手段不夠光明惹人恥笑,因此這老魔也逐漸形成一個怪癖,每次殺人前必定會逼得對方磕頭求饒氣節全無才會動手了結對方。此次也不例外。
他冷笑著,踱著步子,慢悠悠的走進江禾,“江小子,隻要你大喊三聲長清真人比不上萬幻真君,老夫今日就大發慈悲,饒你一條性命。”
他本意是想以此來折辱江禾,而恰巧江禾是個極為尊師重道的性子,聽得萬幻欲辱及師尊,臉上雖無憤怒之色,心中已是寒冷如冰,暗下決心,今日即使拚了自己一條性命,也不能放過這小人。
他正準備運氣凝出最後一擊,與這小人同歸於盡,卻沒曾想,一股暖流自丹田內突然升起,自動遊走到四肢百骸,而那本來深陷泥淖的內力竟然因此有些鬆動。
眼看事情有了轉機,他心下一喜,臉上卻半分異色,倉促之間來不及分辨哪兒來的暖流,隻凝聲道,“老魔頭,你這老魔果然是邪魔外道,連這等大言不慚的話都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無恥之尤,真是無恥之尤啊!”
萬幻聽得這話,心下已是大怒,哪裏還忍得住,麵露凶光,直接便是一個閃身向江禾襲去,伸手成爪,直取江禾脖頸。
萬幻瞅準老魔已然大意,抓住一個破綻,當即不再猶豫,右手持劍送出,“玉碎瓦不全!”大喝一聲,猶若平地裏一道驚雷,隻見一道寒芒以肉眼難辨的急速向萬幻直衝而去。
老魔忽見寒芒一閃,心下大驚,終究是多年的經驗起了作用,刹那間變抓為擋,又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頭生生偏了一寸,這才躲過了致命一劍,可江禾在極限下的搏命一擊豈是易與?終究是難以完全躲過,右手連著臉頰被劍鋒劃過,鮮血狂濺而出,留下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