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得勢不饒人,一下占得先機,立刻後招跟上,左掌一擊擊出,老魔滿麵猙獰,右拳呼呼生風,徑直切向江禾胸前,“小子狂妄,老夫定要你付出代價!”老魔暗想江禾一定會防這一拳,而他趁此機會便會拉開距離,以暗器消耗他的體力,畢竟在萬幻看來,酥骨噬元散絕不會毫無效果,肯定是江禾用某種方法壓製了而已,隻要拖住時間,勝利一定是屬於他的。到時候,一定要將這小子折磨到痛苦求饒方才合他心意。這樣想著,萬幻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而江禾卻是麵露凶光,對呼嘯而來的拳頭竟是視若無睹,左掌以更快的速度衝向老魔,狠狠的印在了老魔胸前,而老魔的右拳也是幾乎在同一時間擊在了江禾身上,兩人俱是同時中招,老魔慘叫一聲,身子急退,江禾則是麵色潮紅,氣喘不已,終究是壓製不住,一絲血跡慢慢從唇邊滲出,但他的眼神卻更加堅定,以及,身形愈發挺直。
萬幻身形狼狽,右臉一道猙獰的傷口還在不住流血,眼神透露出一絲怨毒與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你的內力難道竟是不曾受到噬元散的侵襲嗎?這不可能!”
而江禾經此一擊,也不算是占了上風,因為體內的那股奇異暖流已然被他消耗完全,此時的他完全是外強中幹,體內空空如也,一絲內力也無,而他卻麵無懼色,甚至眼中厲色更深,自有一種懾人的氣勢。
他狂笑一聲,右手持劍指向萬幻,眼中透出幾許不屑之色,“老魔頭,你以為你的下三濫伎倆會被小爺放在眼中嗎?你那點旁門左道,當真是貽笑大方。來來來,再戰三百回合!”
萬幻一聽心中更是陰晴莫名,他生性多疑膽小,要不然也不會不顧身份的做出此種偷襲的勾當,而今他最大的依仗竟然似乎對這小子毫無用處,不由得叫他心中更生忌憚,雖覺得江禾可能是裝腔作勢,但終究不敢上前,頓時將自己陷入兩難之境,尷尬異常,場麵陷入詭異的安靜。
正當此時,遠處一聲長嘯傳來,似是蘊含了無盡的怒火,“誰敢傷我徒兒,我定要其償命!”一道白色身形竟是自空中飛來,遠遠的,已然可見人影。
江禾聽得此言,目光一亮,高喊道,“師父!”他此刻已是筋疲力盡,隻憑心中一股執念支撐著自己,此時救援以來,不由得心神一鬆,暗叫一聲不妙,然而氣勢已泄,再加上終究是已經無力,身子一軟,便要倒下。
而萬幻老魔見此情景,頓時怒火萬丈,自己竟被這小子幾次三番的糊弄,凶相畢露,身形如電,向江禾衝去,“混賬,給我去死!”而那道白色人影仍有數十丈之遠。
形勢,又見不妙。
那道白色身影,見江禾又陷險境,一股滔天的怒氣瞬間爆發,“見到老夫還敢行凶,好膽!好膽!今日說不得不能饒了你!”隻見一道雪白光芒自白影處射出,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萬幻突然感到背後一道冰冷到極致的殺氣傳來,渾身忽的一顫,手上一抖,已是慢了半拍,回身一看,隻見一道雪白劍芒直衝而來,頓時嚇得魂不守舍,也顧不上取江禾性命,直接足下一點,竟是連直麵劍芒的勇氣也沒有,逃遁而去,不過終究是麵子擱不下,隻留下一句沒底氣的話,“這筆賬,老子記下了,改日定要討回來!你們等著!”
那道白色身形已然停在江禾麵前,伸手扶住江禾,隻見此人,蒼顏鶴發,白色長衫,眼眉間自有正氣凜然,正是江禾的師父,雲虛宗主,長虛。隻不過在扶住江禾的一瞬間,此人眼中正氣頓時化作戾氣,“不要臉至極!”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那道雪白劍芒竟似長了眼睛一般,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衝向已經逃向遠處的萬幻,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慘叫,之後便了無聲息。
江禾麵露激動之色,強撐著想說什麼,長虛歎一口氣,製止了他,“禾兒你受傷太重,先睡上一覺吧,有什麼事情,等醒了再說。”江禾麵色蒼白的點一點頭。長虛看著江禾,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之色,忽的抬頭望了望天,歎道,“陰雲密布,暗湧如潮,風雨欲來啊,江湖,從此多事矣。”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