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場子裏有幾百個人,如故實在分辯不出哪個才是大名鼎鼎的未必知。
突然感覺有人在看她。
轉頭過去,見人群外的一棵菩提樹下,一左一右地歪靠著兩個人。
左邊的止燁一身合身的黑色箭服,襯得他體態修長,英俊無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打量著她的眼神裏帶了些不羈的謔戲。
右邊的人就華麗了。
一件玫紅的半袖外袍,裏麵襯著一件碧綠的絲錦裏衣,裏衣的袖口和領口都繡著繁瑣的山茶花。
腰間係著條碧綠的織錦腰帶,墜著碧綠的環玉腰佩。
手裏搖著一把玫紅綢扇。
頭上別著一支誇張的碧玉釵子。
如故覺得把釵子換成綠帽子,會更好看。
那二人肩並肩地靠著樹杆,恍眼看,倒像是依偎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赤裸裸的奸情。
無顏見如故向他望來,遮著半邊臉的紅綢扇子立刻拿開,露出他妖媚無比的臉容,衝著她眨了下右眼,媚意橫生。
如故打了個哆嗦,立刻把視線從他身上拽開,繼續在人群裏辨認未必知。
止燁挑了眉梢一笑,“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男人?
無顏勾了唇,眼裏閃過一抹玩味,手中扇子壓上止燁一邊臉頰,把他的頭轉過來,“你沒興趣,那你盯著看什麼?”
“隻準你看?”
“小心柳兒吃醋。”
止燁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無所謂地‘嗤’了一聲。
“柳兒吃醋,你不在意,我的‘花滿樓’可要遭殃,她砸了我的場子,你賠我啊?”
止燁白了他一眼,推開無顏的手腕,連話都懶得跟他再說。
無顏笑了一笑,又看向如故,手中扇子輕敲手心,“李然一來就得罪了高誌平,你說他能撐多久?”
止燁飛快地看向無顏似笑非笑的唇角,“你又想做什麼?”
“雲秀坊這地方太過無聊,三年前沒把我悶死,今年自然要找點樂子。”
“你明知道高誌平最不待見雲末,卻把高誌平弄成莊家與雲末為敵,樂子還不夠大?”
無顏晃了晃手中扇子,半眯了眼,媚眼如絲,又帶了分狡猾的笑意,“我發現了更有趣的事。”
“李然那小子?”
無顏嘿地一聲笑,“你看著吧,自有好戲。”
止燁眉頭微蹙,“你敢亂來,壞了事,我第一個揍你。”
無顏突然湊到他耳邊,吹氣,“也要你揍得著。”
止燁瞥了他一眼,飛快出手,紅影晃過,他隻抓到無顏手中的玫紅綢扇。
無顏笑嘻嘻地又靠回樹杆。
止燁‘哧’地一笑,把扇了丟回給他,“你適可而止。”
如故眼角餘光瞟見樹下嘻笑打鬧的兩個人,嘴角抽了一下,真是什麼時候都不能正經的兩個人。
聽完高誌平自以為是的一番講演,如故瞌睡得直想閉眼。
正想開小差溫習煉丹術的要領。
聽高誌平說,“今年未必知開出條件。”
未必知開口就宰了如故五千金,如故不會認為未必知會大老遠地跑來這裏,給當免費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