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皺眉,難道母親見她是為了北皇代蕭越向越國提親的事?
“那肯定不成的,蕭越那倔驢如果娶了我,怎麼可能還讓我後宮美人三千,我自然是不能嫁他的。”
雲末睨著她似笑非笑。
如故皺眉,“要不,你跟他打一架,把他打跑了,他自然不敢再起娶我的心思。”
“他可是南征北戰的將軍,而雲末……”
“明的不行,我們來陰的,他再有本事,也躲不過暗箭。這是你最擅長的,是不?”謀士嘛,不想陰謀詭計,想什麼?
“郡主為什麼會認為,蕭越太子會要郡主的一顆忠誠之心,而雲末卻會甘願做那眾夫之首,打點後宮?”
如故僵住。
不管雲末是不是殤王,但他現在的身份是她院子裏侍郎之一,於是她信口開河,來糊弄雲末。
這時,驀地想起他是何等清高霸道的一個人,否則的話,又怎麼會和極品女一直保持著親近卻不親密的關係。
她這玩笑開過頭了。
悻悻一笑,“其實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真心愛我,而我也愛他的男人。找個太平的地方,做做小買賣,養幾隻貓貓狗狗,再生兩個孩子,累了可以靠在他肩膀上,看孩子和貓貓狗狗打架。”
他凝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眼裏的笑慢慢退去。
從如故手中抽出手,退過一邊,取了本書出來翻看。
如此簡單的一個願望,對許多人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數千萬的百姓,苦守著一潭毒水,每天都有孩童承受不了水裏的汙毒而夭折。
他們懷抱著孩兒冰冷的小屍體,有的隻有痛苦和絕望。
他安靜地坐在車廂一角,明明還是平時的溫文爾雅的模樣,但如故卻感覺到一股距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不管他化成殤王時是什麼樣子,但他守著這個身份的,一直溫柔地守在她身邊,每一句話,第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親昵溫暖。
這樣疏遠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如故在二十一世紀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被人疏遠慣了的,但雲末這時的這種疏離感覺卻讓她心裏微微刺痛。
她從來沒有在優越的環境中生活過,不會因為雲末他們幾個在府裏的身份,她就真當他們是給她暖床的侍兒。
如故很清楚,侍郎,隻是他們留在府裏給她支撐陽氣的幌子。
等有一天,他們不再需要母親給他們的東西,他們就會毅然離開。
不但她明白,極品女同樣明白,所以才會出現,他們雖然有臨安郡主的侍郎的名分,卻半點不把她這個郡主放在眼裏。
後宮什麼的,她不過是玩笑,也隻能是玩笑。
但經過這些日子的一起生活,她把他們當成了家人。
雖然‘家人’二字,對她而言,實在太奢侈了。
如故的掌心裏還殘留著他手上的餘溫。
她慢慢把手攥緊,希望那點餘溫能留得長久一點。
壓下內心的失落,看著雲末清秀俊逸的眉眼,“我娘真想讓我嫁蕭越?”
“郡主即便是想嫁蕭越,恐怕現在也是嫁不成的了。”雲末淡淡道,“越皇沒有和北朝結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