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心虛地擠出一臉假笑,“我的老師睡覺不喜歡太亮,所以用襪子把眼睛蒙到。”
睡覺不喜歡光亮,到是很多人的習慣,但脫襪子來蒙眼睛,也太古怪了。
“可是這嘴裏又是怎麼回事?”不喜歡光亮,蒙眼睛說得過去,可是塞嘴巴……
穿了大半天的襪子,味道再怎麼也不可能清爽。
“哦哦,我師傅還有個怪僻,睡著了會夢遊,一夢遊就喜歡吃襪子,他已經吃掉不少襪子了。”事到如今也隻有胡編了,至於四兒的形象問題也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雲夕揚揚眉,有些忍俊不住,對如故的話,自然不信。
如故怕他上前看出四兒是中了迷藥,忙奔到四兒身邊,把他眼上和嘴裏的襪子扯下來,丟在一邊,伸手在他臉上一陣猛拍,“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四兒臉頰被她拍得滿是紅指印,總算醒來,迷迷糊糊道,“哎呀,我這一覺睡得也太沉了,郡主,我睡了多久了?寺裏僧人有沒有過來傳飯?”
如故見他醒來,大大鬆了口氣:“先生,你睡了小半個時辰,寺裏的師傅們還沒來過,剛才我失足掉下懸崖,幸好被這位公子救了。”
四兒這才看見如故身後還站著個人,看清來人,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他向來麵癱,沒太多表示,起身行禮道謝,“在下一時睡過了頭,竟沒察覺學生遇險,多謝閣下救了我學生一命。”
雲夕忙還了禮道:“先生不必多禮,小姐已經安全,在下也該告辭了。”
彬彬有禮,如果如故不是知道他的為人,真要當他是個君子。
“不知雲公子府邸何處,等我清修完了,定去拜謝救命之恩。”
他在暗,如故他們在明,如故光想想就覺得背脊發冷。
如果能知道他的窩點,也能做些必要的防備。
雲夕一本正經,“在下向來身無定處,沒有固定的府邸。”
如故暗罵了聲——老狐狸,“這一別,不知還會不會有相見之日。”
“如果有緣,我們還會有相見之日。”雲夕說完,閃身離去。
如故看著雲夕的身影消失在山間,揉捏著衣角,一個頭三個大,對四兒小聲道:“他真不認得我?”
四兒正迷惑地看著自己的一雙赤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襪子會被丟在一邊,加上太陽穴也是痛疼如裂,但又實在記不起自己做過什麼。
聽如故問起,隨口道:“應該是不認得吧,要不也不會就這麼走人。可是……”
“可是什麼?”如故的心驀地一緊。
“可是……我的襪子怎麼會被脫下來丟在一邊?”
“可能是你睡夢中,覺得腳底發癢,就把襪子脫了下來抓腳板心……”如故一臉正經。
“你說我脫了襪子抓腳板?”四兒目瞪口呆,他睡夢中居然做出這等有損禮儀的事,而還是在一個女弟子麵前。
“這也是人之常情,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如故一臉純真無邪。
“不緊張,不緊張。”四兒真想一頭撞死。
如故看著四兒的一臉的囧相,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