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屋(1 / 3)

[[[CP|W:595|H:190|A:L|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01/19/1471725633994574721001184109507.jpg]]]當我提著行李獨自一個人走在鄉間小路上時,當我環顧四周那些曾經被我無數次攀爬過的青山時,我的思緒回到了我的童年,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不知道大胖,二丫,狗著,這些童年時的夥伴都還好嗎,正當我回想美麗的童年時,一聲狗吠喚醒了我的思緒,這裏和以前沒什麼變化,隻是以前的土房子都變成了磚瓦房,比起以前,這裏雖說偏遠但也有三十幾戶人家而現在隻有十幾戶了,中國的城市化效果明顯啊。九歲那年我隨爺爺離開這個小村莊,而如今我已是一個24歲的男子漢了,上次回來是為了尋找爺爺遺言中的重要東西,那時的心情是沉重的,因為,我唯一的親人離我而去了。而如今我再次回來,雖然同然是為了尋找同樣的東西,但心情已經不單單是沉重那麼簡單了。

走在村子中心的土路上,看著一旁的房屋,我暗罵自己愚蠢,心想出發時為什麼沒有想到這裏不會有旅店,為什麼當時不準備一頂帳篷呢?就正我懊惱時,一個陰陽頓挫且又蒼老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小生啊”我本名申洞生,小生是我的小名,自從爺爺離世,每天衝入耳朵的都是申總,申老板的稱呼,突然聽到這樣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時,我的心一驚,循聲望去,一位老太太半躺在一戶人家門口的長椅上,她的牙齒都已經脫落了,嘴唇向口中凹陷,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炯炯有神,似乎世間萬物都已收入眼中,除去蒼老更多的是安詳,一根暗黃色的拐杖斜倚在她的身旁,此時我思緒萬千,各種我認識的人從我腦海中閃過,突然間艾婆婆的麵孔停在了我的腦海中,是艾婆婆,我忙跑過去,口裏叫著“艾婆婆”,這時老人嗬嗬的笑著說:“是我,是我”,十幾年不見,艾婆婆蒼老了許多,而我也不是那個偷艾婆婆家雞蛋的小頑童了。這時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人走了出來,這個人是愛婆婆的孫子,而對於這個小夥子,我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隨著祖孫二人我走進了屋內,屋內寬敞明亮,幹淨整潔,聊了許久後我得知,艾婆婆的兒女都外出打工了,隻有艾婆婆的孫子時常來陪她,平時都是鄰居來照顧老人,雖說也是要收錢的,但照顧的還是很認真的。艾婆婆的孫子叫高鵬,小鵬的學習成績很好,而且很孝順,一放假就來陪奶奶,小鵬對我很熱情,生哥長,生哥短的,叫的我心裏熱呼呼的。我把爺爺去世的事情告訴了艾婆婆,聽後艾婆婆長歎一口氣,剛要說什麼,可又收回去了,麵對這樣一位古稀老人,在得知老友過世的情況下,我沒有追問,但我已隱隱感到老人有話要說。就這樣我暫時住在了艾婆婆家,我給了艾婆婆5000元錢,雖然老人不肯要,但在我的百般懇求下老人收下了。轉眼間晚飯的時間到了,我的麻煩也隨之而來,因為我不能吃東西,該怎麼辦呢?難道讓我告訴他們,我是一個怪物,我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不行,不能這樣做。於是,我對艾婆婆說:

“我有點水土不服,肚子很不舒服,等好點了再吃”

誰知,我話音剛落,艾婆婆便猛的抬起頭,瞪大了雙眼,隨後她又慢慢的合上雙眼,和藹的說:

“也好,餓了在吃”

看著艾婆婆的反應,我心裏一驚,心想艾婆婆的反應好奇怪啊,難道她知道我不能吃東西?自己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一定是自己多疑了,便不再多想了。

晚飯後,我坐在艾婆婆的身旁,我們聊到了爺爺的往事,艾婆婆說,爺爺不是這裏的老戶人家,他是1975年來村裏的,來的時候就抱著你,那時你還不滿一歲,而你爺爺都已經40多了,當時就你爺爺一個人來的,說是地震了家裏的人都死了,就剩你們祖孫二人了,那個時候正在鬧“*”雖說外頭很亂,但咱們這個小山溝還是很平靜的,你爺爺當時帶著省裏的介紹信,說是受災人員,地方要妥善安排,就這樣村裏就給你爺爺分了幾畝地,本來村裏還要幫著蓋房子的,可你爺爺,死活不同意,就自己在山腰上蓋了房子,也就是你家的老屋,當時,大家都說你爺爺死了家人,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好事都不要。你當時就寄養在村裏,說起來,你還是喝百家奶長大的呢。你爺爺是個怪人,總有些古怪的行為,但和村裏的人接觸多了,大家漸漸的發現你爺爺是個老實人,很本分,而且那年咱們村的王大牛得了病,好多郎中都沒辦法,還是你爺爺給醫好的,大家本以為來了個神醫,可你爺爺卻說,他不會看病,大牛的病不是他醫好的。

在東北,農家人是不睡床的,他們睡的是炕,炕這種東西很科學,一般是用磚、石頭或土坯砌成的,下麵有曲形的密封煙道,這條煙道與爐子和煙囪相通,這樣爐子燃燒後的廢氣,必須經過炕裏麵的煙道才能通過煙囪排出,而這一過程使得廢氣的熱量散發到炕上,這樣炕就會變熱。我左邊睡的是小鵬,小鵬左邊是艾婆婆,我們睡在一間屋裏的一鋪炕上,沒辦法條件就這樣,在炕上的我,此時此刻,是十分痛苦的,可以想象一個不需要睡覺的人,一個毫無睡意的人,一個精神飽滿的人,要躺在這種熱炕上,一動不動的假裝睡覺,而且要裝睡七八個小時,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躺在炕上我回想著艾婆婆的話語,爺爺是因為地震才來到這的,可是東北不在環太平洋地震帶上,這裏發生地震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而且也沒聽說過東北以前有過地震,艾婆婆不會騙我,難道是爺爺為了隱瞞什麼而欺騙了大家,難道不是發生在東北的地震而是其它省份的?不管如何先查一下1975年全國是否有地震發生。

經過一夜的煎熬後天終於亮了,六點鍾我就起來了,簡單的洗洗臉,就出去了,在村子了轉了轉,平靜安寧,空氣新鮮,也許這就是城市人眼中的世外桃源吧,看看表七點了,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秘書說公司一切都好,隨即我便要求秘書幫我查詢一下1975年國內是否有地震發生。半小時後,秘書回電話了,看來爺爺沒有騙人,至少地震是對的,因為秘書告訴我,1975年2月4日19點36分,我國遼寧省海城、營口縣一帶(北緯40度41分、東經122度50分)發生了一次強烈地震。震級7.3級,震源深度16.21公裏,震中烈度為9度強。也許爺爺真的是為了避難才來到這裏的,不過我心裏很清楚,地震是真的並不代表爺爺就是難民中的一個,也許這隻是一個掩飾而已,我不想懷疑任何人,不過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告訴我,我現在必須懷疑。

回到艾婆婆家,我發現她家正房旁邊還有一間屋子,透過窗子,裏麵放著雜物,和一張單人床,心中大喜,我走進屋裏,艾婆婆和小鵬都已經起來了,艾婆婆笑嗬嗬的問我:

“昨晚睡的如何啊?”

我便說:“炕太熱了,睡的不習慣,要是有床就好了。”

小鵬連忙說:“側屋裏有床,要是不習慣,可以睡那。”

正中下懷,還未等艾婆婆開口,我忙說:“太好了,今晚就住那吧。”

艾婆婆起初反對,不過還是同意了。就這樣,小鵬幫我把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我心中暗想終於可以不用裝睡了。

看著這棟經曆過無數風雨的老屋,僅存有四麵土牆了,雜草從中,除了土石,就隻有腐朽的木頭了,滿目荒涼,這裏會有重要的東西嗎?如果有,爺爺會將它放在哪裏呢?當我將老屋裏裏外外仔細的搜索一番後,我便確定這樣東西一定被埋起來了,因為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土石就是草木,如若不然,就是被其他人取走了,可是爺爺臨終前讓我回來取,而且爺爺離開這裏後就再也沒回來過,想必爺爺一定將東西藏的很隱蔽,並且爺爺也很自信不會被他人取走,所以,爺爺才會對這樣東西十幾年都不管不問。既然是這樣,能看的見的地方沒有,那就是在看不見的地方了,應該是埋在土裏了。無奈沒有工具,隻能下山了。

回到艾婆婆家時已經是傍晚了,正巧祖孫二人正在吃飯,艾婆婆便叫我一起吃飯,我塘堰說:“在外麵已經吃過了。”

飯後,艾婆婆緊皺著眉頭問我:“是不是回老屋了?”聽著她的問話我心裏一驚,之前我並沒有將此行的目的告訴艾婆婆,我隻是告訴她,我回來是為了考察山裏的土特產,準備在這裏搞投資。她怎麼突然提起老屋了?看著麵前這位慈祥的老人,在她那深邃的目光下,我的一切似乎都被她看穿,在艾婆婆的奇怪行為下,我很清楚,我不能向這位老人透露半點實情,於是,我隱瞞了事實,我回答說:

“上次回來時,我去過老屋了,那已經很荒涼了,這次回來我還沒去呢,也不準備去了。”

“不去也好,以後要是去老屋,記得告訴婆婆”聽著艾婆婆的話,我隱約感覺艾婆婆有問題,看來,我要了解一下這位老人的生活了。

躺在側屋裏的床上,看著天空中的星星,不免幾分惆悵油然而生,這時,敲門聲傳入耳中,我連忙起身開門。

“是小鵬啊,快進來”。

小鵬走進屋子,把一杯水和一個蘋果放在桌子上,便說:

“生哥,奶奶怕你夜裏口渴,便囑咐我給你送杯水,還有一個蘋果”

我見狀連聲答謝,隨即和小鵬聊了起來,也知道了一些關於艾婆婆的事情,原來艾婆婆的生活很平靜,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離過開村子,然而,艾婆婆也是一個好事的人,以前身體好的時候,每逢村裏來了陌生人,她都要去湊個熱鬧,現在身體不好了,晴天就坐在門口曬曬太陽,天氣不好時就坐在家裏的窗子前,不時的向外望去。艾婆婆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就村裏的這些老人們,這樣看來艾婆婆的生活很安定,沒什麼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