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屋(2 / 3)

這時小鵬隨又說:“自從你來我們家,奶奶就迷上看電視是了”

我沒多想便說道:“以後你多陪陪老人,看電視的時間過長對身體不好”

過了一會,小鵬回去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著我所掌握的每一個信息,我試圖將它們聯係起來,從而揭開謎團,可我發現這實在是太困難了,因為我所了解的信息太少了。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鄉間的夜晚是寧靜的,偶爾有幾聲犬吠的聲音傳來,不過,這要比汽車的轟鳴聲,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動聽多了。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窗邊似乎有腳步聲傳來,這聲音很輕,慢慢的靠近窗戶,我心裏一驚,我立刻眯起眼睛,透過眼角,在月光下,我依稀見到艾婆婆的身影,她伏在玻璃上,向室內打量著,不一會便離開了,我心中十分迷惑,艾婆婆是見我一個人睡在這裏不放心,夜裏起來看看我嗎?上次也出現過這樣的樂歡想法,可結果是我變的不用睡覺,不用吃喝,這次我不能再這樣樂觀了,於是,我從新審視關於艾婆婆的一切。

回想見到艾婆婆的那天,艾婆婆正躺長椅上曬太陽,是艾婆婆先認出了我,可現在我仔細一想,感覺渾身發涼,我是九歲那年離開村子的,在之後的十幾年裏,就在也沒見到艾婆婆了,第一次回村子尋找爺爺留下的東西時,我是直接到老屋的,所以,沒有進入村子,當然也就沒有見到艾婆婆,這樣說來,我從一個九歲的小頑童,到成長為一個二十四歲的成人,這十幾年我確保從未見過艾婆婆,而一個人從孩童時的那張稚嫩的麵孔,到成人的麵孔,這樣的變化是劇烈的,可愛艾婆婆又是如何一眼就認出我了呢?接著回想起小鵬的話語,他說艾婆婆身體好的時候,每逢村裏來了陌生人,她都要去湊個熱鬧,現在身體不好了,晴天就坐在門口曬曬太陽,天氣不好時就坐在家裏不時的向外望去。而當我來到他們家時,奶奶就迷上看電視是了。我一驚,難道艾婆婆一直在村裏等一個人來,而這個人來村子的目的又絕對不是為了找艾婆婆,因為,這個村子不大,找人是很簡單的,如果是找艾婆婆的,艾婆婆完全在家裏等著客人上門就行了。艾婆婆一定是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來了之後,艾婆婆就不需要在等待了,於是,艾婆婆現在一反常態,經常看電視了,這個人難道是我!想到這,已是一身冷汗,發生在我身上的離奇之事,也不過幾個月,而艾婆婆似乎已經在這等了很久了,難道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嗎?我沒有在艾婆婆麵前吃過飯,所以,艾婆婆讓小鵬送來了水和蘋果,她是想試探我是否能吃能喝嗎?剛剛,艾婆婆又鬼鬼祟祟的來看我,難道,她是在查看我是否在睡覺嗎?再想想艾婆婆之前話語的反常,特別是她問我是不是去了老屋,想到這我猛的起身,我已斷定艾婆婆絕對有問題,可是現在,對方敵友不明,我絕不可和她攤牌,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對,靜觀其變,先離開這裏,等找到爺爺留下的東西,在做抉擇。

第二天清晨,我告別了艾婆婆和小鵬,回到了沈陽,我開始準備挖掘工具,老屋所在的村子很小,平時來個外人,全村人都能知道,而且,在艾婆婆敵友不明的情況下,我必須秘密的挖掘,這可就有難度了,老屋在半山腰,雖然,被樹木和雜草環抱,但如果我在老屋挖土,村子裏的人還是可以發現的,這樣看來,我帶著的設備就必須可靠、小巧、隱蔽性高,軍用設備是我的首選了。我拿起筆開始列購物清單:

1,鐵鏟;

2,照明工具;

3,帳篷;

4,迷彩服。

想了許久發現就需要這些東西,我不用吃不用喝,所以我不需要準備與食物有關的東西,我不用睡覺,買帳篷隻是為了擋風遮雨而已,但是,帳篷必須是迷彩的,這樣隱蔽性高。白天挖掘被發現的可能性太高,所以我隻能晚上作業,照明工具就必須可靠,續航能力強,最好可以太陽能充電,衣服的要求最低,一般的迷彩就可以了,而且我以前就有一套,不用買新的了。

在沈陽市沈河區最大的野外用品市場,我和小峰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合適的帳篷,小峰原名李如峰,人如其名,長的很高大,我們從初中時代就是哥們了,現在,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混混,是這裏有名的地頭蛇,平時總來我這蹭吃蹭喝,還美其名曰,共產共富,共吃共喝,雖說小峰沒有正業,平時也要弄點小錢,但絕不是那種五毒俱全的混蛋。

看過的帳篷不是質量過於低下,就是顏色太顯眼,這也是正常的,畢竟野外宿營用一定風險,所以,在發生危險時顏色鮮豔的便於營救尋找,而有迷彩樣式的又都不適合老屋周圍草木叢生的環境。於是,我倆兵分兩路,分頭去找,就在我倆約定的集合點,一頂帳篷引起了我的注意,其迷彩樣式及其合適,就在我打量帳篷時,年輕老板走了出來,長著一張鼠臉,一看就是個奸商。

“哥們,看中這頂帳篷啦!你還真是有眼光,這可是正宗的德國現役軍用裝備,六層材料製成,防腐防化防紅外線;8mm碳纖維骨架,三保險地釘,抗七級大風;全密封設計,頂級生化通風口;內置LED燈照明,裏麵開燈,外麵不會透光;帶著它,你都可以去切爾諾貝利核輻射廢墟宿營了;這樣的帳篷,全沈陽你都找不到第二家。”

我一聽老板的鼓吹,就知道價格肯定不便宜,心想,老板的刀磨的可是夠鋒利的,但你想宰我也沒那麼容易。

“多少錢啊?”我問道。

“這是鎮店之寶,不賣!”老板傲氣的答道。

你大爺,我心中暗罵,不賣你還擺出來。這時,小峰拍拍我的肩膀,他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合適的,便對我說:

“生哥,沒看見合適的”

那老板很是機靈,見這場景,連忙笑著對我說:

“既然是峰哥的朋友,兩千元賣你吧!”

小峰聽了這話,已經明白是什麼回事了,便立著眉毛說:

“兩千元,我看這東西一千元都不值”

老板一聽這話,冷汗差點沒冒出來,便低聲的說:

“峰哥,這可是真東西,德國的,1000元連成本都不到”

老板再看著小峰一臉嚴肅樣,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嗨....一千就一千,賣給你了”

交完錢,拿著帳篷,臨走時我回頭看了老板一眼,見他那張苦瓜一樣的臉,我心想,老板啊!你的刀磨得再鋒利,也玩不過這群黑人,在這混飯吃,哪能不拜土地爺呢。

照明工具是在沈陽華府天地購物中心買的,兩隻狼牙式戰術射燈,一隻是頭戴式的,一隻是肩掛式的,效果很好。最難買的就是軍用鐵鏟了,市麵上正軌渠道能買到的都是仿製的,外形與正品大同小異,但其材質都是普通的鐵,當個擺設還行,沒辦法隻能特製了。沈陽是一個工業城市,這裏有“沈飛”“黎明製造”等超大型企業,在這裏機械加工的作坊很多,加工一把沒什麼技術含量的鏟子,一般的機械加工廠就行,於是回到沈陽的當天晚上,我就將從互聯網上找到的一把國產三折式工兵鏟的樣式圖交給了一位老技工師傅,要求明天早晨交貨,鋼材要好,碰到石頭時鏟子不會崩裂。第二天清晨,我拿到了工兵鏟,做工精細,看起來很結實,老師傅自信的介紹說:

“我用的是市麵上最好的特種鎢鋼,除了鈦合金就屬這種鋼材硬度高,這樣的鋼材比製式的工兵鏟硬度高的多,而且還做了熱處理,所以,是黑顏色的。”

這鏟子拿在手裏分量適中,原本的金屬色已不見了,烏黑的表麵透著幾分寒氣,拿在手裏總有一種看見地麵就想挖的衝動。在台階上,我拿著鏟子奮力向水泥地麵揮去,咚的一聲,一道裂紋出現在水泥地麵上,虎口也被震得發麻,鏟子完好無損。質量確實不錯,付完酬勞,拿著鏟子,揮手向老師傅告別。

下午,我便偷偷的回到了老屋,將帳篷架在老屋後麵的草叢裏,站在山坡上,向帳篷方向望去,果然,如不仔細觀察是很難發現的。換上迷彩服,我檢查著老屋的地麵,除去浮土,青磚地麵顯現出來,用鏟子翻起一塊磚,低下就是土層了,看來要先移走青磚才能開始挖掘。我將青磚翻起,碼放在牆壁旁,準備工作完成,隻等夜幕降臨了。

當我再次爬出帳篷時天已經黑了,拿著鏟子和狼牙燈,摸索著來到老屋,打開狼牙燈,開挖。就這樣我一會兒挖土,一會兒運土,一個多小時後當我挺起腰時,勞累不堪,滿身大汗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現在的我沒有一滴汗水,沒有絲毫的疲倦感,對於這樣的情景我沒有什麼過激反應,心裏也很平靜,我都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覺,難道還會累嗎?我微微一笑,心想,不累最好,那就接著挖吧。半個小時後,咚的一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我心裏一驚,我挖到硬物了,我心想,是不是那個我預想過很多次的盒子或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呢?我急忙俯下身子,在燈光下我仔細觀察後,之前的驚喜就蕩然無存了,因為,我挖到的是石頭。我繼續向四周挖去,數個小時後,我有點失望了,我發現這塊石頭很大,因為被我挖開的地麵底部都是這塊石頭,看來老屋是建在這塊巨石之上的,由於地基很穩,所以,老屋的牆經過怎麼多年都沒有倒塌,隻是牆壁被風蝕變矮了而已。天就快亮了,失望之餘,我打理現場,掩蓋泥土。一個晚上,除了失望和巨大的岩石,沒有其他的收獲。躺在帳篷裏,我苦思東西的下落,地麵已經被挖開三分之二了,沒有找到東西,按照之前的預想,東西應該被埋在底下,可如今隻剩三分之一,希望就在這裏了。第二天晚上,當最後的泥土被清理完後,我徹底失望了,在我眼前的是一塊巨大的岩石,整個老屋都建在岩石的上麵,老屋的地麵是在岩石上麵墊土鋪磚而成的,而且這樣的岩石和山體上的岩石一樣,隨處可見,此時我已經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爺爺說的那樣重要的東西,以及東西是不是還在老屋,會不會東西被艾婆婆拿走了,思考了很多之後,我穩住心緒,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看著老屋,我意識到老屋還沒有被完全搜索,還有四麵牆體和那些青磚沒有檢查,希望的烈火再次燃燒,於是,在燈光下我仔細檢查每一塊青磚,這些磚表麵粗超,沒有文字,沒有符號,沒有圖形,不是空心的,當我放下最後一塊磚時,我看著四周的牆壁,微微一笑,堅定的對自己說,東西一定在牆壁裏。老屋其實是一棟土屋,其四周的牆壁是用竹條,麥稈,稻草與泥土混合夯砌而成,在建造時,如果在牆壁內隱藏一些東西是很簡單的,牆壁主要是用泥土建成的,雖說沒有鋼筋混凝土的堅固,可也不那麼容易推dao,三個小時後,四麵的矮牆已經被我推dao了,由於,多年的風雨侵蝕,牆體高的部分不過一米,矮的牆體也隻有半米高,坍塌在地麵上的牆體早已裂開,形成無數的碎塊,在廢墟上,我一邊一邊的搜索著,然而,我再一次失望了,東西不在這裏,我要去找艾婆婆,此時我已斷定,東西一定是被這個老家夥取走了,心想,你這個老不死的,拿我的東西,當初我還給了你五千元錢,氣的我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