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回 蝶戀花遊玲未懂 江城子忠巽雄心(1 / 3)

幾日後的上午,天空中烏雲密布,雨霧微茫了竹屋,寒風催促著行人,門前的竹在風中搖擺,女孩們的笑語悵然開懷。溫暖的紅糖水倒入杯中,她們喝著糖水,聊著閑天,等待著顧客臨門。今天到現在還沒有顧客登門,隻在網上售出了幾柄劍,紅糖水是曲珍幫忠巽送下來的,而後她也上樓到辦公室,一麵喝著紅糖水,一麵專心看書。菲菲依然帶著耳麥,在打字與網友聊天,以打發等待購帖的時間,電腦桌上也有一個空玻璃杯。

衛生間裏的燈亮著,海藍色的足盆中升著乳白色的蒸汽,水中還有一些陳皮在緩緩浮動。春筍般的美足下到水中,漣漪滾滾,白膚如雪,而後微微泛起了紅酥之美,同時一股暖流迅速走遍窈窕的全身。眼波深邃,笑容極美。心頭不知浮現起了什麼哀思,極美的笑容被緊鎖的眉頭取代。皓齒咬著朱唇,目光凝固如鏡,心中有不盡的幽怨,從而一聲長歎,身體剛剛暖和,心中又讓自卑弄得冰涼,如窗上不斷滑下,又不斷打上去的雨珠一般。正是:

三張機。咬唇定目鎖愁眉。濃情脈脈心孤寂。悲涼恨悵,暖身心冷,戶外雨漣漪!

敲門聲三下,她從幽思的苦海中醒來,隨口語道:“請進。”門開了,他那張笑臉依舊,為她而傷的右手仍纏著膠帶,左手裏是一個玻璃杯,走過來遞給她道:“溫溫熱,喝吧。”寧寧接過喝了,他又接過杯子問道:“水涼了嗎?”

“起來的。”

說著抬起了腳。他忙說:“別呀,泡半個小時才有效。”寧寧一麵拿毛巾擦腳,一麵說:“我還有事,等晚上再泡。”他一把奪過毛巾道:“什麼事啊,接著泡,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寧寧拿過另一個矮凳說:“那你和我一起泡,不然我就起來。”他笑著應了,而後去放了杯子,拿來一個大一些的足盆,將水換入大盆,又加了熱水,這才坐下脫鞋襪泡腳。

兩人說笑了一回,又說起經營的事,其中還加了幾次熱水,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擦了腳穿上鞋襪,而後一起將衛生間收拾好了。寧寧出來隻抬頭看鍾,見時間近九點,便喃喃地說:“都九點了,還有賬沒算呢!”忠巽聽見便說:“別準備我的午飯了,我姐姐打電話來說讓我中午過去吃。”寧寧不快地說:“知道了,開你的葷去吧!”

“什麼呀?我還真不想去呢!”

“我還巴不得你去吃呢,免得在家要我伺候你!”

“要不一家都去,反正下著雨也沒客人?”

寧寧想去,便順水推舟說道:“不好吧?”

“又不白吃,不是還要考察平平的男朋友嗎。你們就給我幫幫腔,好不好?”

寧寧故作不快說:“我是你的使喚丫頭,哪敢說半個‘不’字啊!”

“莫瞎說!我們家隻不過是上中農,童養媳還……”

借菲菲出房間來便止住了語聲,寧寧也沒有下問,隻對菲菲說:“忠巽哥要帶我們去他姐姐家,去準備一下。”菲菲應了一聲便回了房間更衣化妝。寧寧又對忠巽說:“我換衣服,你通知曲珍、小雅她們去。”忠巽抱拳施禮道:“尊總裁令!”寧寧嗔道:“少來,天上地下誰不知道這裏你說了算啊!”忠巽撓著頭說:“這事兒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寧寧白了他一眼,回房間去了……

忠巽來辦公室對曲珍說了,曲珍卻說:“我就不去了,就留下照看店……”忠巽決然道:“不可。既然是兄妹,便要同進同退,豈能在家獨孤也。”又微笑著說:“快去換衣服吧,曲珍好妹妹!”他說著將曲珍推出了辦公室,推進了家門,遂下樓去了。等忠巽與女孩們上樓來,寧寧、菲菲都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曲珍也換了一身衣服,但不比剛才的穿著好到哪去,顯得有些舊的黑框眼鏡也沒有換下,頭發依然梳做馬尾辮,忠巽見了便是搖頭歎息。曲珍茫然不解其意,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覺得沒有不妥之處,便忍不住怯聲問了一句:“怎麼了,忠巽哥?”忠巽淡然一笑說;“沒什麼。把眼鏡換了吧。”說罷,隻回了陽台。曲珍又和童童回了房間,取下眼鏡,並問童童:“剛才忠巽哥怎麼了?”童童一麵換衣服,一麵說道:“我不知道。可能感歎你太節儉的吧。”曲珍心中生懷,幽幽地說:“可能吧!”她換上了隱形眼鏡便去幫童童整理換下的衣服,童童嗲聲笑語道:“謝謝了,曲珍姐姐!”曲珍正要說話敲門聲響了,她便去開門,門外是寧寧,寧寧隻對她說:“你跟我出去一趟。”她應了聲出來將門關上和寧寧下樓去了。

寧寧帶著曲珍來了服裝城,曲珍想問,可又不敢,隻得跟著進了一家店。寧寧先大體看了看,而後按照曲珍的身材與膚色為她挑選服裝,曲珍忙說:“遊玲姐,我不……”寧寧悠悠地說:“忠巽哥的妹妹,不能讓人看不起!我以前和忠巽哥去他姐姐家,回來的時候他姐姐看我裝得不好,就把她女兒不喜歡穿的衣服送給了我很多,可剛出門就讓忠巽哥全扔了。”曲珍不解問道:“為什麼?”寧寧淡然道:“俯視的憐憫叫羞辱。”她頓了一下又說:“忠巽哥不是,他對我們就是哥哥!”曲珍聽完寧寧的話,心中幾分溫暖激動,又現許多前事感懷,一聲長歎罷,隻配合寧寧挑選服裝。寧寧幫曲珍挑選好了服裝,而後兩人去了美容院,而後又帶曲珍去做了一個臨時發型,總而言之,曲珍從清純的農村姑娘變成了現代時尚女孩,寧寧這才和她打車去忠巽姐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