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咳咳咳……”凝霜的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咳嗽起來，“這屋裏點的什麼破香，咳咳，我一進屋就咳嗽。”
剛才也是這樣，她一進屋就開始咳嗽，所以紅鸞隻能讓她隔著門等候。
“點香？沒有點香啊？”白芷回頭看著凝霜嗆得微微有些泛紅的臉，腦中靈光乍現，她伸手扣住凝霜的脈門，幾秒鍾便神色大變。
她來不及說一句話就抱著凝霜從房中躍到外麵，這麼短的距離，她還用上了輕功，可見情況隻緊急。
等房中的人反應過來，追到甲板上，白芷已經鬆開凝霜，靠著桅杆在一旁冥思，凝霜則坐在地上，拍著胸口順氣。
“怎麼回事？”明明大家都忙著搶救傷患，凝霜一進來就添亂，尋千對她隻有厭煩。
“中毒的不是袁鷹，是凝霜姑娘。”白芷垂著頭，聲音變得很低沉，如果凝霜第一次咳嗽的時候，她就想到這個情況，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怎麼可能？”紅鸞被嚇得花容失色，立刻撲到凝霜身邊，拉著她左看右看，沒有青烏，麵色紅潤，“你有沒有看清楚啊？”
“有，而且很清楚！”白芷抬頭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袁鷹中的根本不是毒，是一味藥引，是專門為誘發凝霜姑娘身體裏的毒準備的，咳嗽就是征兆。”
凝霜抓著紅鸞的手，第一次露出膽怯。
“不可能！我們一直同吃同住，為什麼我沒事？“紅鸞緊緊的回握著凝霜的手，帶著力量，她覺得這樣能讓彼此安心。
白芷沒說話，徑直扣上紅鸞的脈門。片刻後，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歎了口氣，“你真的沒事，想想有什麼東西是隻有凝霜姑娘一個人碰過的。”
一大群人圍在甲板上，卻靜得連潮汐的聲音都聽得見，沒有人說話，隻有一片死氣沉沉。
凝霜數著自己的心跳，好像越來越快，腦子卻好像卻來越慢，是不是因為毒發，自己就要死了？她真的沒有偷吃，她一直都是跟大家在一起的，為什麼是自己一個人？一個人？
好像有條繩子勒著脖子，全身都被抓緊一樣，她一哆嗦就在紅鸞的手上摳出幾道紅痕。她想起來了，她唯一和紅鸞吃過不同的東西，就是仲宣送來的藥丸，那個恢複她聲音的靈藥。知道原委，她反而冷靜下來。
“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平靜的看著白芷，她淡淡的問。
“暫時還不知道，但隻要不與藥引接觸，毒運行的速度很慢。屬下無能，實在不知道這事何種毒藥，應當配以何種解藥。”再次為她把脈，白芷跪在地上，麵露愧疚。
人生真是嘲諷，她最愛的小仲宣，送來的小藥丸，竟然成為她致命的毒藥。凝霜拍拍白芷的肩，淡淡的笑了，“不關你事，起來吧！”
她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拉著紅鸞從船板上站起來，看著袁錦铖，目光如水，“帶著他們兄弟回去，好好照顧你的百姓，和鸞鳳軒結盟的事情我會盡量幫你，但南疆的王，隻能是你，而不是袁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