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說你沒吃東西,我給你拿了點飯菜。”在凝霜麵前,袁錦铖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前途一片渺茫的他,不知道用什麼來回報她的深情。
“我不餓,你走吧!”凝霜背著身子不去看他。
她曾是多麼渴望一份這樣的寵愛和相敬如賓,可現在,聽到袁錦铖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她隻覺得悲涼,走樣的好,不是她想要的。
“多少要吃一點,我讓他們做的豆鼓蒸鉗魚,雖然味道比不上王府的,但是還不錯。”袁錦铖將飯菜放在桌上,踱步到床邊,“我扶你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凝霜往床裏麵縮了縮,避開袁錦铖的手,“不勞費心。”
她喜歡的是那個意氣風發,充滿自信的袁錦铖,不是這個委曲求全,滿心愧疚的滇王。雖然袁錦铖自己並不這樣認為,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隻覺得很安心,很滿足。他早已經忘記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他隻想爭取她還在身邊的時候,可以多為她做一些事情。
他尷尬的縮回手,“那,你自己起來?”
“你出去吧,餓了我自己會吃的。”凝霜覺得眼睛酸得慌,恨他的時候,總想著有一日要將他踩在腳底下,可真到他滿懷著愧疚,卑微到塵埃,又覺得心疼。曾經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一步一步被逼到現在的樣子,也很不容易,雖然罪魁禍首不是自己。
“你說的,豆鼓蒸鉗魚涼了會變腥,不好吃。”袁錦铖搓著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你不想起來,我給你端過來?”
凝霜將頭埋進被子裏,他的好,他的溫柔,讓自己無從招架。
“好,我吃,我吃行了吧!”自己今兒要是不吃,他大概不會走。凝霜坐起來,深深的吐納,“我吃完你就走?”
“好。”見她起身,袁錦铖如釋重負。見她一瘸一拐的,他想去攙扶,又礙於凝霜那句‘男女授受不親’,不知如何是好。
凝霜心裏憋著勁,也不好意思叫他攙扶,還好不遠,默默落座,默默舉箸。
魚肉鮮美,鼓汁濃稠又不膩口,頓時食欲倍增。
看著她吃順暢,袁錦铖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你慢慢吃,我幫你換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想幹嘛?”看著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開紗布,凝霜問得冷漠。
袁錦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因為騙過她太多次,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他隻想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是為了感謝,那麼不必了,我所做的一切,隻是順從我的心!如果是因為愧疚,那麼也不必了,錯了就是錯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
聞言,袁錦铖手上的動作隻是僵硬半秒,又有條不紊的進行。他諾諾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當我不存在就好!”
“啪!”凝霜狠狠將筷子拍在桌上,收回在他手中的傷腳,“袁錦铖,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你以為這樣卑躬屈膝,我就會原諒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