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錦铖學著她的樣子,將手交到她的掌心,“我叫袁錦铖。”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她的細滑溫暖,柔弱無骨;他的粗糙灼熱,力量渾厚。
凝霜莞爾一笑,兩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很高興認識你!”
“凝霜!”笑著哭是怎樣的難過,看著她的淚,心就好痛,袁錦铖將她拉進懷裏,“對不起!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們才剛認識呢。你是新的,我也是!”靠著他的肩,嗅著他的氣息,任淚水無聲滑落,他們已經錯過一世,她不要生生世世都錯過。
“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喜歡吃,喜歡睡覺,喜歡當大米蟲,你呢?”
“我?我喜歡看你笑。”
“這個不算,我們才剛認識啊!”凝霜惱怒,這個笨蛋。
“對啊,可是你剛才有笑啊!”雖然覺得有些傻氣,但袁錦铖還是回答得非常認真,隻要她高興,瘋一下有何不可?
“你-妹!”某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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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坐在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裏,不停的搗藥,這些都是凝血消炎的藥。昨晚和袁錦铖說話,站得太久,她今天都不能走動,隻能給白芷打下手。
看著源源不斷的傷員送進來,血肉模糊的,缺胳膊少腿的,她能想到這一仗有多慘烈,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禱告。可戰爭麵前,禱告是不起作用的,送來的傷患越來越多,醫護人員明顯不夠。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看著一大推躺在地上,床上的傷患,凝霜心急,“很多人可能等不到救治就流血過多而死。”
“那怎麼辦?”張遠擦著汗,因為受傷,袁錦铖不讓他上戰場,隻能做後勤支援。
凝霜略微沉思,“去,把鸞鳳軒的女人都叫來,就說是我說的,別的有自願來的就帶上,心術不正的就省了。”
“這樣也行?”在他的心裏,這些女人隻是大家業餘時間的慰藉和發泄的工具,這是從未有過的。張遠不敢苟同她的意見,但更不敢反駁,袁錦铖臨走前,千叮萬囑一切都要聽她的。那時候的袁錦铖,滿滿的都是鬥誌,好像回到少年時代。
幸好有鸞鳳軒的姑娘帶頭,勉強彌補張遠的不善言辭,來了四五十個女人,醫篷裏立刻變得擁擠不堪。
凝霜強忍著腳痛,站來指揮,“再開兩間帳篷,會包紮的軍女子幫忙包紮,不會的都來搗藥。輕傷的就別往帳篷裏擠了,在門口等包紮,弄好了自己找地方休息,重傷的先消毒止血。”
一陣混亂之後,開始變得有序,但是越來越多的傷患,到處都彌漫著血腥氣和哀嚎聲。
此起彼伏的聲音吵得凝霜煩躁不安,“都是大老爺們的,叫什麼叫,姑娘們可都看著呢!把在床上逞威風的勁兒都拿出來啊!”
場麵一下安靜下來,有的人已經捂著嘴笑起來,多半是想起了床笫上的事情。
但糟糕的是,有些人對紅帳篷裏走出來的女人帶著不屑鄙夷,拒絕她們的幫助,聽了凝霜的話,就鬧得越發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