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在袁錦铖心裏湧動,他以前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總覺得一切都在預計之內,包括墜崖的那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可有凝霜,一切都變得很不同。
得不到回答,他低頭才發現凝霜已經臉色蒼白,身子也在開始發軟,他一下慌了神,“凝霜,凝霜,你怎麼了?”
聽見他的呼喚,凝霜努力的睜開眼睛,強扯出一抹笑意,“我沒事,真的沒事,隻是累了,你抱緊-我……”
“凝霜,凝霜!”袁錦铖緊緊的抱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傷口,感覺她血流的速度在減慢,“答應我,你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心,慌亂不堪!
他隻盼著降落傘能快快落地,可好半天還飄在半空,看著腳下漸漸清晰的樹木植物,離地麵已經不遠了。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割斷鏈接凝霜和降落傘的繩索。失去牽引,下降的速度瞬間加快數倍,他根本來不及施展輕功,隻能盡最大可能的護住凝霜的身體。
重物及第,發出一聲巨響,驚飛林中的鳥雀。
腦子足足空白一炷香的時間(PS:這個據度娘說是五分鍾的意思),袁錦铖才緩過勁來,揉著腿,發出一聲呻吟。
摸著她的脈息,細若遊絲,貼著她的胸口,能感覺到輕微的起伏。袁錦铖先掏出懷中的金瘡藥,簡單的替她包紮好傷口,然後就拖著斷腿,抱著她癱軟的身體在樹林中遊走,“凝霜,你一定要撐住,我帶你去找大夫。”
這是一片人之罕至的森林,袁錦铖足足走了兩個時辰,都沒有找到人煙,烈日下的密林悶熱無比,他拭著頭上的汗,心急如焚,他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他還有好多話沒跟凝霜說。
“水,水……”昏迷的凝霜,舔著幹澀的嘴唇,發出低低的呻吟。
不遠處正好有條小溪,袁錦铖找了個空地將凝霜放下來,“乖,等一下,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清涼甘甜的泉水入脾,凝霜才開始有一些清醒,她靠在袁錦铖的肩上,環視著周圍的情形,“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抱著你走了兩個時辰,還沒找到怎麼出去。”袁錦铖喝了口水,有些挫敗,沮喪的垂著頭。
“走?”凝霜蹙眉,“為什麼要走?”
“不走我們怎麼出去啊?”袁錦铖不解的望著凝霜,他記得自己剛才又保護好她的頭,不會摔傻了吧?
凝霜揉著太陽穴好半天才回過神,她沒想到自己會受傷,會那麼不濟事的昏迷,她剛才忘記告訴袁錦铖落地後留在原地,將降落傘掛在樹上,等救援就行。
“還能走回去嗎?”她覺得這個問題好白癡,尤其顯得袁錦铖白走半天,弱智之極。但這裏那麼大,方向稍有偏差就很難和白芷彙合。
“啊?”袁錦铖錯愕,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他看看凝霜正色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隻得咬牙站起來,“我盡量。”
“或者找到降落傘。”拒絕他的公主抱,凝霜撐著他的手站起來,睡了一覺,她感覺自己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