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他們隻能靠彼此相互扶持,凝霜不想自己成為袁錦铖的負擔,“否則,我怕他們找不到我們。”
袁錦铖心裏覺得暖暖的,有一種很安穩的感覺,第一次有女人給他這種感覺,除了母親之外。她把一切都計劃得那麼周詳,從開戰準備到現在的全身而退。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天色漸漸暗下來,袁錦铖隻能判斷出離落地的位置不遠,具體實在分不清楚,正好看見旁邊有個山洞,“天色已晚,山中猛獸出沒,我們先在這裏安頓下來,待天明再找。”
凝霜舔著幹裂的嘴唇,點點頭。山洞中比外麵涼快許多,接觸到清涼的地麵,凝霜就不想再起來,直接躺了下去。
“地上涼!”袁錦铖知道她是真的累壞了,急忙解開自己的外衣為她鋪在地上,再扶著她躺上去,“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找點吃的回來。”
“錦铖,”嗅著他衣上的味道,看著他拖著腿一瘸一拐的背影,凝霜覺得心好酸,“小心點,我等你。”
“好!”袁錦铖回頭,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抽身步入夜色中。
凝霜摸著肩上的傷口,已經不疼了,或者說是已經疼到麻木,她是真的很累,聽著山洞中石鍾乳發出滴答的水聲,她再次進入夢鄉。
不知道是因為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還是有袁錦铖的氣息環繞在周圍,她沉浸在冗長的美夢中。時光好像退回到初嫁南疆的時候,她和袁錦铖站在杜鵑花樹下,沐浴在漫天的花語中,她看見袁錦铖眼底的詫異和驚喜。
一切都那麼完美,非常完美!
可忽然,一個刺客闖進來,不是記憶中的張遠,而是夜謙然,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怒目圓瞪,口中叫囂著,“賀凝霜,還我父親命來。”
“不,不是我,不是我!”凝霜拚命的擺手,她很害怕,她想求助,可回頭袁錦铖不見了,前有追兵,後無去路,她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錦铖,錦铖,你在哪?你在哪?”她嚇得哭起來。
“凝霜,凝霜,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袁錦铖摸著她滾燙的額頭,焦急的將她摟在懷裏,他知道她病了,她在做噩夢,可卻怎麼都叫不醒她。
他撕下一塊衣袂,用山洞中的沁水濕透,放在她的額上降溫,一遍又一遍。腿好疼,眼好困,可他不能睡,他的凝霜需要他。
“凝霜,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來回換布的同時,他還在不停的跟凝霜說話,說他想說的話,他希望這其中有一句,哪怕隻有一句是她愛聽的,能夠將她喚醒就好。
“凝霜,你知道嗎?你的笑容好美,亮過天上的太陽,從第一眼開始就已經照進我的心裏。”
“我以為你是被迫嫁給我的,我以為你是為了夜謙然來破壞南疆的,所以一直藏起心中的那些好感,故意欺騙你,傷害你。但我對你的那些好,都是真的,因為我是真的想那麼為你做。”
“對不起!我發誓以後都不會再騙你,隻要你肯醒來,這天下,我不要也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