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戰號吹響(3 / 3)

更多的長箭破風而來。更多的人紛紛落馬。

血,鮮紅的血,流了滿地……

“我受不了了!讓我回家去吧!”一個穿著華貴的年輕人,終於爆發似的歇斯底裏的狂叫起來,一邊發瘋似的向後狂奔而去。隻是他突然感到前方的殺氣,一股冷冽的殺氣仿佛凍結了一切生命、時間、空間……一切在一刹那間靜止,他然後就看到繆拉那張俊俏的有點邪魅的臉,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那樣令人安心,仿佛要融化在他那溫暖像春日陽光的笑容中。而此刻,這位以冷冽著稱的名將竟然用近乎溫柔的語調說:“好的,孩子,你可以回家了。”年輕人突然感到腹部似乎有一片冰涼的硬物刺入,然後是一陣巨痛傳來。然後他低頭就看到鮮血從腹部像泉一樣噴出,映著主將的雪亮的長劍。他最後的畫麵就是主將那溫柔的微笑……

繆拉拔出長劍,靜靜的看到血滴凝聚在劍尖,然後無聲的滴落在大地上。

“錐形陣,本陣出擊!”

號兵吹起了進攻的號角,一撥撥的士兵用血肉去填補了惡魔嗜血的深淵!

“終於出動了嗎?好極了!”金發在風中飛揚。

伊得利亞的後軍在達利的率領下,向法比亞由於本陣的快速出擊,而出現的軟肋的狠狠紮了下去。

“好快的反應呀!”繆拉暗自稱讚。卻毫不為意的變換了陣形,將長槍隊調在前麵,掩住了弱點。來將卻抓住了變陣瞬間的刹那,用弧形路線突擊後軍。由於步兵調遣的不便,況且繆拉又將他們放在外麵。突然遭到打擊的後軍立刻亂成一團。繆拉感到對陣勢的調遣再也無法得心應手的作到,一切仿佛陷入了沼澤中的巨獸,他首次感到了一種指揮上的粘滯感。手心出現了冷汗。

“達利,幹的好!我們去接應他們!”金發的少年無畏的立於陣前,談笑自如的說。

突然,空間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波動,一種詭異的殺氣充滿了他身前的空間。周圍的景物也產生了一絲扭曲。

少年以一個劍手的本能覺察了不對,久經訓練的戰馬也吼了一聲,向後跳了起來!就在這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一柄黑色的劍穿過了他的左肩,鮮紅的熱血噴了出來。從未有過如此美麗的紅色,少女嬌羞的臉頰,紅玫瑰綻放的花瓣,鬥牛士狂舞的紅巾,都不足以代表真正的紅色,真正的紅色是鮮血、是死亡……

血從自己的體內流了出來。自己的感覺竟是好美麗、絢爛的紅色,散發著香甜的氣息。看來。我真是為戰爭而生的怪人啊!

電光火石間,少年右手一揮,那從未出鞘的寶劍第一次在世人麵前閃出了它耀目的光芒,銀色的光芒仿佛帶過了一縷清風,帶起了漫天繁星。輕柔的劃破空氣的靜寂,一聲悶哼傳來,一個黑衣人顯現在地上。他的右手已經連同所持的劍砍了下來。

影殺手!

影殺手,那被稱為暗黑武士的人。他們舍棄了照射日光的權利,甘願永久生存在黑暗中以換取隱去形體的能力。但是在受傷時就會顯形。他們是大陸最神秘的存在,似乎由西方的一個神秘的宗教發源。他們是最具有威脅的刺客。但是,影殺手並不多,整個大陸不超過百人。畢竟,誰甘願舍棄陽光下的日子,隻能在黑暗中的老鼠一樣不見容於世界呢?

反應過來的親衛隊,立刻把那個影殺手砍為肉泥。

羅賓漢立刻搶上前去,用身體翼護住諾思侯爵。親衛們立刻圍了一個圈子,防止另外的刺客。有些人還揮劍在空中亂砍。

費特突然向羅賓漢的脖子刺了過去,羅賓漢嚇了一跳。侯爵的劍尖巧妙的在如此快的瞬間轉了一個圈,看似漫不經心的輕輕刺了一下。一種刺入人體的感覺通過劍柄傳到手上。眼角瞥過一道黑影飛快的離開。就像一道黑煙騰過,轉眼已經不見蹤影!

費特看了一眼劍尖上的血跡,隻有半寸,那個人跑掉了。自己的時機估計錯了,或者說,自己毛毛躁躁的沒有等待來最佳時機。英俊的麵容不由顯得懊惱起來。

“阿爾夫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了不得,嘮叨一通了!”費特想到。

“治療師!治療師!治療師!快來啊!”一個親衛焦急的喊到。

“吵死了!”費特不悅的嗬斥。

鮮血依然從傷口流出,染紅了半邊戰袍……

治療師在眾人的焦急的盼望中終於到來了。是一個二十許歲的年輕女子,身上佩帶著生命女神愛莉婭的聖廟徽章。白皙的麵容帶著冰雪般的清冷氣息。

看了一眼傷勢,治療師立即使出高級的恢複魔法——生命之光。一種柔和的光暈包圍了傷口。血漸漸止住,傷口也小了不少!

“殿下,你必須馬上休養!”

“休養,在這裏,在戰場上?!小姐,你有沒有搞錯?!我是主將,怎麼能因為一點小傷就拋下責任於不顧呢?!!!”

“我是以醫生的身份命令病人的!”

“小姐,我沒事,死不了。到別處盡你的醫生責任去吧!”

“好,以後也不要找我!”冷冷的說。卻發現人家正在指揮前麵的戰鬥,根本沒有注意自己。不由大怒,跺跺腳,揚長而去。

費特正在關注著前方,明亮的海藍色眼睛閃爍著光芒!

整個戰場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法比亞的隊伍節節敗退。繆拉力圖挽回危局,但是法比亞軍在伊得利亞軍的猛攻下,早已經無法有效的指揮。

他的身姿在前列,像戰神一樣挺拔威武。高高飄揚的卡薩蘭卡的華貴的金百合大旗,初陣的年輕親王的英姿深深的印入了無論是敵人還是己方的腦中。

費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身體也像要飄起來。他咬緊牙關:無論如何不能在勝利之前倒下!我能贏得這場勝利的,一定!隻要打敗了法比亞的主力,就穩掌南部戰場的主動權。所以,一定要勝利啊!

身邊的人都陶醉在勝利之中,隻有忠心的羅賓漢注意到了侯爵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緊抓住馬韁的手也開始有了一絲微微的不祥顫動。眼睛中卻跳躍著勝利的渴望,臉色也因為激動染上了一絲緋紅。

忽然,法比亞的後陣煙塵四起!

難道是法比亞的援兵?!

為首的大將一襲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強光!旗幟上的黑鷹漸漸清晰起來。那員大將高聲朗叫:“法比亞的人聽著,你們的後方基地奧爾斯已經落入我們手中,你們的糧草已經全被燒掉了!不信,且看這個人的腦袋!”說著,士兵用長槍挑起一個人頭。

繆拉一看,正是駐守奧爾斯的西裏。他一向以小心謹慎、善於防守著稱,沒想到……

法比亞士兵本來就居於下風,又聽說糧草被燒,立時士氣受到嚴重的打擊,加上對方的生力軍一衝擊,立刻就有潰散的趨勢。繆拉知道勝利已經不可能。立即組織撤退。

費特指揮軍隊攔住法比亞後軍廝殺。後軍死傷慘重,後來不得不投降。伊得利亞追殺到科文溪,法比亞人的屍體填滿了溪流,溪水為之變赤。

“康德將軍,這次多虧你了!”說著話,心情一陣輕鬆。

康德正要回話。

侯爵卻翻身栽落馬下。眾人大吃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