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予被白珞抱著上車這個畫麵不少晨練的人都看到,還有常年在王宮和政府辦公朝堂附近蹲守的記者拍到照片,免不了打擦邊球的編排一番。除了自個的親信,梁辰予沒想到第一個來宮裏看她的外人會是蘇少亟。兩人見麵略尷尬,主要是蘇少亟,不知為何有點怪怪的,對梁辰予看看又收回目光,過會又看看:“你沒事吧,聽人說血流了一地啊...”梁辰予無語,流一地她還能躺著聽他廢話,早昏迷不醒了。
也不知道怎麼搭他的話,幹脆不說。蘇少亟也不知道該怎麼自處,拿著水果削好切好遞過去:“你吃點唄。”梁辰予客氣的推辭:“不用了,放那吧。”“什麼就不用啊,我第一次給人削水果你不吃?”蘇少爺覺得很不可思議,梁辰予也懶得和他廢話,拿起一塊吃,吃完莫名覺得好笑:“你為什麼會想到來看我啊?”“你好歹是親王啊...咳,那個,最近怎麼不去沁陽郡玩了。”——蘇少亟臉都紅了,手腳越來越不知道往哪放好。她這樣,梁辰予更加覺得怪怪的,也被弄得很局促。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蘇少亟湊近些小聲說道:“聽說陛下對你不好,是不是她氣著你了?”梁辰予還是無語,不過她覺得這樣不好,於是正了聲色:“世子要是沒事,我想休息了。”這麼明顯的送客蘇少亟當然懂,隻是他真不想走,為難一陣,唉的一聲站起來:“你以後有什麼不高興就去沁陽找我玩吧,我不欺負你了,讓你欺負我,絕不還手。你好好休息,我還會來看你的。走了。”
瑾瑜看了報紙想進宮看梁辰予,但是楊瑾軒當時就在電話裏給了回話,讓她死了這份心。基本沒可能,有可能他也不能讓妹妹進宮,因為他能預感到,隻要妹妹進了宮,又是要生出一番事來。瑾瑜也明白哥哥的意思,可她想梁辰予想得緊,隻能拖哥哥把吃的帶進宮裏去,不論如何,這是她目前力所能及所有的心意。
即使是楊瑾軒要帶東西進宮,也得按程序走。糕點過王室安檢後由玉茗送往梁辰予房間,在走廊遇著女王,女王隻一眼就認出那糕點是那晚梁辰予帶給她的。
蘇少亟對京裏已經興趣寥寥,對自家老爺子也是不想說話。剛從宮裏回來,聽家裏仆人說老爺子在見客,他正準回自個書房,老爺子會客室的門開了,仆人續完咖啡出來。門一開一閉,他看得清楚裏麵的人,想了一瞬,很不高興的上前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父親,我有事找您談。”“越來越不像樣,沒看到我有客人,出去。”老爺子說這話時都沒對他看一眼,蘇少亟也軸了,站在門口不動:“不行,事情緊急,一定要說。”他們兩父子這樣,客人沒法再留,隻得站起來:“王爺和世子慢慢聊,晚輩先告辭,改天再來拜訪王爺。”
客人一走,蘇少亟就暴躁的用指關節擊打了一下桌麵:“父親!不要和他走太近,我不喜歡這個人。”蘇王對著兒子笑得溫和:“你呀,一輩子也就是個小孩。行了,爹的事你不要過問,今天去宮裏見著親王了?她怎麼樣了?”“我在您眼中可能一直是個不懂事的兒子,可是父親,對於於敬辭,我有一種...一種直覺,和他走太近不好,他的眼睛會笑,是很陰戾的笑。”——蘇少亟不知道怎麼說,隻能用直覺來說。這太像小孩子鬧脾氣說的話,蘇王聽了也隻是點頭,沒太當回事的說知道了。
楊瑾軒雖然很不想把妹妹再次拖進危險當中,可目前鹹陽和雲嶺間最理想的消息中轉站隻能是她那。把改造情報站的進度向梁辰予彙報完,兩人正在討論論細節,女王就帶著端著糕點的伊洛傳芳進來了,楊瑾軒一看那糕點,臉色瞬間僵硬。因為他妹妹這次做出的糕點上有字:希望我親愛的大人身體棒棒的。女王隻要看一眼就明白這糕點不是他家大人派他出去買,而是有人送進宮來的。梁辰予隻掃一眼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嗯了一聲:“你先出去。”
等伊洛傳芳把糕點放下,梁辰予過去叉起一塊吃掉,連連點頭:“好像更美味些了呢。”“一片心意在裏麵,可不是美味麼。”女王幾乎是壓著她的聲音回話,伊洛傳芳對梁辰予使了個眼色,然後欠身先退了出去。
“你回鹹陽時最先去的地方就是這家糕點店,讓你如此惦記的,如果我沒猜錯,是你副官的妹妹。”都不直接說楊瑾瑜的名字。梁辰予哦一聲:“是啊,是瑾瑜。臣有什麼事瞞得過陛下。”這語氣裏含的嘲諷十分明顯,意思她在女王麵前如透明人一般,而女王對她是什麼樣,顯而易見。女王轉身看著她,目光很複雜,沉默很長時間才說:“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坦然,為了你我不顧一切雲嶺,或許那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可是我不希望你覺得我不重視你們家,所以我去了。你的部下在那刺殺我,就因為我沒事,就因為你犯渾威脅我讓我妥協不派人去調查,所以你就可以當沒事發生甚至錯覺的把自個當受害人?退一萬步說,你不尊我為君主,可我是你妻子啊...有人在你麵前要置我於死地,你怎麼可以...”女王說得情真意切,甚至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梁辰予看著她,一時間很迷茫,難道自個真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