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沐雪染的脈門,羽澤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微微放下,雙臂一伸緊緊的將沐雪染摟在了懷中,剛才那一瞬間他以為他要失去她了,他們好不容易才坦認了自己彼此的心。他絕不能失去她。
情緒異常激動的羽澤沂轉眸看著跌坐在地,一臉蒼白無血的獨孤絕,羽澤沂緩緩的輕推開沐雪染,冷眼看著一旁的獨孤絕。
獨孤絕壓下口中的鮮血,強打著精神,冷淡的看著一臉寒氣的羽澤沂,他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一點也不後悔,剛才所做的一切或許會讓他即將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此時的他,心底盡無比的慶幸,在千年蛟龍擊上沐雪染的那一刻,還好自己快一步,還好,還好……
寒風驟然迎麵吹來,引得眾人不由一陣戰栗,羽澤沂高舉手上帶血的噬隴劍,那一身的冽氣被這寒風增添的無比黑暗。
紅衣等四大無形殺手見此,沒有任何的思考就抵擋在獨孤絕的麵前,防防著那一身黑暗氣息的羽澤沂,可是下一秒,羽澤沂將嗜血噬隴劍狠狠的cha入了離紅衣等四大無形殺手之差一厘的腳邊。
一行人亦被羽澤沂一驚,沉冷的寂,冰冷的氣息在磐隴嶺內放肆的刮著,帶著些許的涼意,好似能夠讓人從骨子裏都能夠打寒顫,一行人都不明白羽澤沂要做什麼,隻是這狂吹而來的風隻感覺無比的幹燥,仿佛碰到了幹枯的樹葉便會燃燒起來。
獨孤絕緩緩的推開了抵擋在自己麵前紅衣等人,看著眼前那一頭黑發在冰冷的風中放肆的飛舞,那深邃的眼,是不可見底的暗茶色,獨孤絕支撐著身體輕咳了一聲,那如斯俊朗的臉龐之上,看似薄情的唇突然彎起,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羽澤沂,兩人的眼底皆是笑意。
“拿去。”靜冷的對視中,羽澤沂將手中好不容易才奪下的噬隴心丟給了眼前的獨孤絕,一行人皆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弄的迷糊了。
恐怕對於羽澤沂眼前所做的事情,亦隻有沐雪染與凝煙,以及陌無憶明白,羽澤沂這是在感謝,感謝他恨之入骨的仇人,感謝他救了沐雪染,如斯的他不可能對獨孤絕說謝謝,而他亦隻有將自己拚盡全力的噬隴心給了他。
這便是羽澤沂,欠他人的一分恩情,他將拚盡全力,還他人一分恩情,如若負他一分,他必將奉還十分,就如剛才那千年蛟龍般。
須臾之間,噬隴心便到了獨孤絕的手中。
羽澤沂伸手緊緊的握住沐雪染的手,羽澤沂低頭與沐雪染對視,一切不言話語,盡在這無聲的對視之中。
“走。”靜靜的對視之中,一道略顯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獨孤絕被紅衣輕扶著,轉身欲離去,沒有在多看羽澤沂與沐雪染一眼。
“噗……”一口殷紅鮮血從獨孤絕的嘴中噴湧而出,虛弱起伏的他紅色衣襟前開出了一大朵奪目的鮮花嗜血花,鮮血將他的紅色衣衫存托的更加的奪目,獨孤絕的嘴角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跌落在腳步邊的青草之上。
“宮主……”看見又是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紅衣見此瞳孔劇縮,驚呼出聲。
驚呼聲下,獨孤絕那孱弱無力的身體緩緩的倒下,身後的噬心疾奔而上,緊跑到獨孤絕的身邊,伸出紅色的舌頭,在那殷紅的血衣上緩緩的著,微微的發出唬唬的低吟聲,它似乎也感覺到了死寂真從遠方飄來。
那一聲沉重的驚呼聲,沐雪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充斥在心口中的情緒,是焦急、不安、震撼、……各種情緒聚集,百感交集中隻徒留腳下飛奔的速度。
他不可以有事。
他不可以死,他不能死,腳下突飛的速度,展現她的驚慌,她的焦急。身後的羽澤沂,陌無憶,凝煙,藍漓等人亦疾步而上,一雙銳眸冷冷的盯著那倒地孱弱無力的獨孤絕。
“獨孤絕,你不可以有事。”沐雪染焦躁不已的說道,卻聽見獨孤絕傳出劇烈的咳嗽聲,她心口一緊。
搭上獨孤絕的脈搏,看著那滿臉被蒼白無血的沉寂掩蓋,但是那美好的輪廓仍舊難掩風華絕代。
看見獨孤絕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沐雪染慌不擇亂的掏出懷裏所有的藥瓶,她相信,她一定能夠救他的。
一旁的羽澤沂蹙著眉,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微微的抿住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摸著獨孤絕的脈搏,沐雪染慕然睜大了雙眼,那被倒了一地的藥瓶,淩亂不堪,慌不擇亂的拿起一個藥瓶,倒出了全部的藥物,欲往獨孤絕嘴裏塞去。
抬眸看向,那麵色慘白,暗茶色的眼眸裏充斥著明了,反觀她麵前的男子,滿眼盡是笑意,他的雙唇緩緩的蠕動了起來。
那蠕動的雙唇傳來了低沉的,憂愁的,纏綿的,煽情的歌聲,訴說著最後的思念與愛戀。
紅衣瞬間驚呆了,因為那歌聲,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歌聲。
獨孤絕帶著滿臉蒼白的笑意,低吟的淺唱了起來。
而那歌聲,如女子美好的柔荑,撥動著人心中最柔軟的那根心弦。“窗外細雨下個不停,那是誰的歎息,丟失在風裏,心裏想著遠方的你,過去種種回憶,糾纏在我夢裏,傷心止不住的傷心,因為怕失去你,所以更想你,後悔讓你獨自遠行,留下我在這裏,聲聲呼喚你,請為我歸來吧,別讓我日夜牽掛,輕輕地對我說,不會再離開我,永遠會守望著,請為我歸來吧,原諒我所有的錯,不會讓你受到冷落,不會讓你受到折磨,永遠好好過。
聽著那溫柔低沉的歌聲,沐雪染竟硬生生的流出了眼淚。她似乎聽過這歌聲,這歌……是,這歌是……《血之歸來》,腦海裏的記憶層層而來,她看見了,她清楚的看見她與她毫不關聯的記憶,而這歌她聽過好多次,好多次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