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與孟長安做了十年夫妻,對他的脾性自然極為了解,這人表麵上看著光風霽月,實際上骨子裏是十分自傲的。
要讓他承認自己怕了左令揚這個紈絝,那得刀架在脖子上才行。
更何況,現在的孟長安還不像十幾年後那樣心機深沉。
果然,薑拾月這樣一擠兌,孟長安立即就應了。
“比就比!”
他相信,那十車藥材,一定不會由他買單。
看出孟長安的意思,左令揚劍眉微揚:“很好,本公子就喜歡你這種自信的人,希望等會兒你還能保持這樣的自信!”
孟長安回以冷笑。
於是,兩人就這樣戰到了一起。
當然,出於某種默契,兩人都沒有用武器。
還別說,孟長安也確實沒有辱沒了他那文武雙全的名聲,武藝確實不俗。
但也正是如此,才將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左令揚襯得更加英武不凡了。
看熱鬧的眾人猜中了開頭,卻沒能猜中結尾,眼瞅著左令揚一拳將孟長安打倒,又一腳踏在孟長安的胸膛上,眾人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這,這……
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所有人眼裏的紈絝,會有這樣出眾的武藝?
左令揚拿鞋底在孟長安的胸膛上用力碾了碾,得意地道:“你們以為紈絝是誰都能做得了的?要是沒點自保的本事,本公子豈不是天天得被人套麻袋?”
眾人下意識點頭。
對,有道理……個屁啊!
隻有薑拾月一點也不意外。
薑拾月看著被左令揚踩了胸膛,屈辱得臉都漲紅了的孟長安,沒忍住給了左令揚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公子,幹得漂亮啊!
左令揚更得意了,那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咳,”薑拾月忍住笑,“既然勝負已分,那……孟世子,還是抓緊時間兌現彩頭吧,要是明日之內沒能把藥材交到我手上,孟世子豈不是要多出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了?”
孟長安的目光從左令揚身上挪到薑拾月身上,雙眼一點點泛起紅。
氣的。
左令揚大概是嫌孟長安氣得還不夠狠,怪叫一聲:“嘿,孟長安你這是要哭了嗎?大家可都得幫我作證,他就算是哭了,也是因為他自己輸不起,絕對不是被我打哭的!”
說話歸說話,踩著孟長安胸口的腳,紋絲不動。
薑拾月看他一眼:“左公子,要不……你高抬貴腳?”
左令揚一副看負心漢的模樣:“薑小姐,你方才還說他是廢物,這才過了多久,就替他說起好話來了?”
薑拾月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衝他翻了個白眼:“你不抬腳,他怎麼起來,怎麼去兌現我的彩頭?”
“哦。”
左令揚心中暢快了,幹脆地挪開腳。
重獲自由,孟長安卻沒有第一時間起身。
他的眼睛更紅了。
不僅如此,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羞辱!
這絕對是莫大的羞辱!
左令揚,薑拾月,這兩人竟然一唱一和的如此羞辱於他!
見他好半晌都不動,左令揚有些稀罕了:“怎麼,是地上躺著太舒服,還是孟長安你被我踩上癮了?”
話說到後麵,他還做出一臉驚恐狀,仿佛孟長安是什麼有著特殊癖好的變態。
眾人:……
倒,倒也不必如此。
薑拾月暗暗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左小公子,氣起人來有點東西啊!
孟長安猛地跳起來,攥著拳頭緊緊盯著用左令揚。
那模樣,薑拾月都擔心他隨時會對自己動手。
好在,這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