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請放心,”孟長安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十車藥材,定會在明日之內送到濟仁堂來!”
話說完,深深看了薑拾月一眼,轉身分開人群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薑拾月目光冷然。
孟長安一定在想,拿到了薑家寶藥之後,他要叫薑家和她好看!
前世,他也確實做到了。
嗬!
薑拾月連連冷笑。
左令揚好奇地湊上來:“薑小姐,我跟孟長安不對付,那是因為我看不慣他裝,你又是為了什麼恨不得一腳踩死他?”
“你怎麼會這麼想?”薑拾月一臉詫異地道,“我怎麼會恨不得一腳踩死他?”
左令揚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這看著文文靜靜的小姑娘,肯定不能比他還渾。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薑拾月涼涼地道:“一腳踩死他……太便宜他了!”
她不僅要孟長安死,還要讓孟長安失去他所珍視的一切!
左令揚頓了頓,稀奇地上下打量了薑拾月好幾遍。
然後,雙掌交擊。
“好!”左令揚“哈哈”笑道,“好好好,可算有個人與本公子一樣討厭孟長安那個慣會裝樣的偽君子了!”
至於薑拾月為什麼討厭,甚至是如此痛恨孟長安,左令揚並不關心。
左令揚和孟長安之間的矛盾,說來也簡單,無非就是一個是別人家的公子,一個是別人家的紈絝公子。
這種對比聽得多了,左令揚自然也就有所不耐。
若孟長安真是個能讓他認可的、名副其實的文武雙全佳公子也就罷了,偏偏在左令揚眼裏,孟長安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小人。
那他能忍?
於是,但凡與孟長安碰著麵,兩人總少不了一番衝突。
嗯,都是左令揚找事。
對於兩人之間的糾葛,左令揚聽得最多的就是外人指責他沒事找事,今兒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與他有了相同立場的薑拾月,他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高興之下,左令揚大手一揮。
“這樣吧,既然薑小姐急需藥材,那本公子也捐贈十車藥材給濟仁堂吧!”
雖然和手下敗將一樣都要出十車藥材,但手下敗將是打輸了不得不奉上彩頭,自己卻是慷慨解囊,這完全不一樣!
薑拾月聞言大喜:“多謝左公子!”
孟長安十車,左令揚十車。
有了這二十車對症的藥材,一定能更快將青州府的瘟疫控製下來!
左令揚此時對薑拾月有著空前的好印象,倒也願意與她多聊幾句。
“薑小姐,”左令揚好奇地道,“你特意指明了藥材要在明日之內送過來,想必是急用,你就不怕孟長安那個廢物一日之內做不到?”
薑拾月笑了笑,“武寧侯府的產業雖然不涉及藥材,但武寧侯府庶長媳的娘家,卻是有名的藥材商……”
所以,孟長安是能在一日之內籌集到十車藥材的。
不過,孟長安這個嫡出的世子與他的庶兄不睦,平時沒少仗著身份打壓庶兄,這次有事求到人家頭上,定然少不了被刁難。
但……
這不是薑拾月需要考慮的事情。
左令揚一臉古怪地看著薑拾月。
“嗯?”薑拾月不解。
左令揚一言難盡地道:“薑小姐,要不是知道了你有多恨孟長安,就衝著你對武寧侯府的這股子熟悉勁兒,我都要以為你是特意打聽過武寧侯府的情況,實際上是看上了孟長安想嫁給他呢!”
薑拾月附送一枚白眼,“……我瞎嗎?”
左令揚一怔,隨後撫掌大笑起來。
有趣。
這位薑小姐,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