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沒同意也沒拒絕,道:“李大嬸,我能跟著你一起去看看那位病人嗎?”
李大嬸自然樂意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當然可以,我們這就走!”李大嬸道。
然後在前麵帶路。
薑拾月跟著李大嬸往外走,心裏卻是琢磨開了。
青州府城內如今染了瘟疫的人何止十萬,有那無親無故之人流落在街頭巷尾也並不奇怪,這些人一部分被仁心醫館收治,更多醫館容納不了的病人,則被送進了安濟坊等待醫治。
當然,安濟坊如今也已經下不了腳了。
薑祁之所以急著擬出對症的藥方,就是因為如今已經堆積了太多太多的病人。
薑拾月本不該對李大嬸所說之事如此在意的,但……
聽到“毀了臉”這幾個字,她卻是下意識就想到了左令揚。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聯想著實有些荒唐,左令揚可是國公府的小公子,如今應該好好待在京城才是,又豈會出現在瘟疫橫行的青州府?
就算他自己任性,鎮國公夫婦也絕不會允許他以身涉險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薑拾月就是忍不住想親眼確認一番。
“嘖,左小公子,我可是為了你才特意跑這一趟的,不管怎麼的,你都得領情才是,等我回了京城,高低得再送我一車藥材吧?”
薑拾月在心裏直嘀咕。
李大嬸本就住在仁心醫館附近,出了醫館走上一刻鍾也就到了。
她領著薑拾月到了隔壁的空屋子,找尋一番後卻麵露疑惑。
“咦?怎麼不見了?”李大嬸解釋道,“薑小姐,那孩子這兩日都在這裏,早上出門前我還特意來看了一眼……”
薑拾月眉頭微擰。
好半晌,她才開口安慰李大嬸。
“李大嬸,你也別著急,說不定是他好轉一些自己走了,也有可能是他被巡街之人送去了安濟坊。”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李大嬸歎息一聲。
也隻能往好的地方想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薑拾月才與李大嬸告別了往回走。
沒見著李大嬸口中毀了容的少年,薑拾月也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慶幸,總之心裏很是複雜。
……
同一時間。
青州府城外。
孟長安一腳踹在麵前的一名黑衣人的胸口上。
“廢物!”孟長安怒聲道,“讓你們盯著一個染了瘟疫,隨時都有可能沒命的人,你們竟然把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