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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這般逼真,薑拾月又豈會有所懷疑?
那時的薑拾月痛失家人,隻想用任何方式離家人更近一點。
她想著,既然孟長安是蘇皇後精心替她挑選的,人品自然不會有錯,又是他陪著家人度過了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那就選他吧。
薑拾月於是選了孟長安。
原來……
她與孟長安的十年夫妻,隻是從一個謊言,走進了另一個謊言。
見薑拾月陷入怔忡,左令揚倒是好奇心上來了。
“什麼原來是我啊?”他再次問。
薑拾月的思緒自回憶中抽離,朝著左令揚嗤笑一聲:“你猜?”
不是你拿我家人給的東西衝我炫耀的時候了?
左令揚:……
這次輪到他無語了。
就在他欲要追問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
聽這動靜,就像是整個青州府城的百姓都在同一時間歡呼出聲一般。
這是……
薑拾月和左令揚對視一眼。
兩人心裏都有了某個猜測。
果然,他們沒有猜錯。
“太好了,太好了……”
“藥材送進城了!”
“我們都不會死了!”
“嗚嗚,這該死的瘟疫總算快要結束了……”
“……”
不用誰說,這一聲大過一聲的歡呼告訴了他們答案。
孟長安果然籌集到了藥材。
不僅如此,他還很聰明的借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名聲傳揚了出去。
這一點,看百姓們後麵的議論就知道了。
“這次朝廷倒是派了個做實事的官員來治疫!”
“是啊,聽說來的是武寧侯世子,才將將及冠就被皇上委以重任,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才二十歲?那確實難得!”
“多虧了武寧侯世子啊……”
“……”
薑拾月和左令揚再次對視一眼。
左令揚冷笑一聲:“孟長安倒是聰明得緊,借著送藥材進城的時機給自己揚名,這是硬生生的想要將屬於薑叔和大夫們的功勞分出一半啊!”
薑拾月麵上也掛上冷笑。
左令揚說得一點沒錯,孟長安可不就是想踩著薑祁和一眾大夫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想要分潤他們的功勞?
薑祁和一眾大夫們都有著醫者仁心,在他們看來,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應當之事,他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不會在乎什麼功勞。
薑拾月也覺得,這樣的想法沒有什麼錯。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仇人踩著他們一家謀取功勞青雲直上了。
“這你也能忍?”左令揚問。
薑拾月睨他一眼:“孟長安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罪,還這樣風光無限,你能忍?”
兩人的答案自然是一致的。
他們,都不能忍!
既然如此……
“幹他丫的!”左令揚緊緊握拳。
薑拾月不讚同地看著他:“好歹也是名門公子,豈可如此出口成髒?”
左令揚樂了:“那依薑小姐看,應該如何說?”
薑拾月微微一笑,很是文雅的樣子:“讓他去死!”
左令揚:……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