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看著陽明道長,“首先,我先告訴道長我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陽明道長妻兒的事,也知道道長恨的是誰……”
說到這裏,薑拾月豎起食指往屋頂指了指。
陽明道長的目光一縮。
“道長現在應該知道我的誠意了吧? ”薑拾月微微笑了笑:“畢竟……我都不用做什麼,隻需要將陽明道長的存在說出去,以那位的多疑,必不會容許道長活下去!”
她說得很篤定。
那位,可不就是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的多疑性子麼?
“而且,道長也不必擔心我有什麼不良居心,我也不妨告訴道長,我與道長,有同一個仇人!”
為了取信於陽明道長,薑拾月不惜自曝。
屋裏陷入沉默。
許久。
陽明道長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向薑拾月鞠了一躬,“薑小姐,是貧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薑小姐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若是可以,貧道自然願意與薑小姐合作,便是合作不成,貧道也絕不會將今日之事告訴其他人!”
不隻是他,便是薑拾月,但凡被人知道存了這般心思,也一定是活不下來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薑拾月也不再賣關子,而是選擇開門見山。
“道長,這次讓人請您過來,是想請您入世的!”薑拾月道,“想來道長也知道,最近京城很是熱鬧,皇上的身邊多了四位得道高人……”
陽明道長陡然一拳捶在桌上。
“不可能!”他憤怒地瞪向薑拾月,“薑小姐既然知曉一切,自然也該知道貧道與那昏君勢不兩立,不能為妻兒報仇是貧道無能,但讓貧道去討好那昏君,那絕不可能!”
說到後來,他如同憤怒的野獸一般喘著粗氣,眼裏是刻骨的仇恨。
薑拾月絲毫不懷疑,若是此刻永和帝出現在陽明道長的麵前,他一定會將永和帝撕個粉碎!
見他如此,薑拾月也不慌。
“道長不必動怒,”薑拾月冷靜地道,“我知道道長因為妻兒之事對那位無比痛恨,若是有機會一定願意一命換一命,但道長應該再清楚不過,那位是大安朝的帝王,若不另想法子,道長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靠近他,更別提是為妻兒報仇了……”
陽明道長惡狠狠地瞪著薑拾月,仿如要吃人。
但不多時,他就將所有的憤怒硬生生壓了下去。
“薑小姐請繼續說。”陽明道長道。
情緒起伏太大,他的嗓音聽著極為喑啞。
薑拾月點頭:“既然正常情況下你我都不可能達到目的,那就隻有另辟蹊徑了……既然那位如今喜歡尋仙訪道甚至寄望於長生,那……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不就是行了?”
陽明道長緊緊擰起眉頭。
他看著薑拾月,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薑小姐也信這長生之說?”陽明道長冷笑一聲,“若真能得長生,曆代帝王也不可能都化作一坯黃土了!”
薑拾月搖頭:“我自然不信什麼長生之說,但隻要那位相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