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
她放下車簾。
行吧。
既然如此,她就當是日行一善了吧。
“先去鎮國公府。”薑拾月吩咐車夫。
“是。”
馬車很快緩緩前行。
青嵐坐在薑拾月的身旁,眼觀鼻鼻觀心地低頭不語,假裝自己是一朵蘑菇。
左令揚往前湊了湊。
馬車上固定著一張小幾,小幾上擺放著一隻八寶點心攢盒,左令揚一點也不見外的打開攢盒,從裏麵抓了一把瓜子,就這樣嗑了起來。
一手瓜子,一手瓜子殼,嗑得很是歡樂。
薑拾月忍不住,一看再看。
她一點也不喜歡嗑瓜子。
時下的瓜子不是西瓜子就是南瓜子,雖然嗑著挺香,但薑拾月嗑瓜子的時候總會把瓜子咬碎,總少不了將瓜子殼吃進嘴裏,瓜子仁兒沒吃幾顆,就一直在“嗑嗑嗑”和“呸呸呸”了。
不夠費勁兒的!
可左令揚不同。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掌握了什麼特殊技巧,嗑過的瓜子殼竟然都是完完整整的,像小雞的尖嘴一樣張開,看著奇異的有些賞心悅目,也讓人很容易應猜到他嗑得有多香。
“嗑嗑嗑……”左令揚還很好奇,“薑小姐,你這是在看什麼?”
要不是他臉還是這副鬼德行,他都要以為薑拾月這是被他那張俊得沒有缺點的臉給迷住了呢。
現在嘛……
沒有那樣的自信了!
左令揚覺得嘴裏的瓜子都不香了。
薑拾月將目光自左令揚手裏的瓜子殼上移開。
“左小公子打算何時用藥?”薑拾月問,“總不能是看現在這張臉看習慣了,打算下半輩子就頂著這張臉過日子了?”
左令揚一副受了傷害的樣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薑拾月:“薑小姐,你就一點不覺得其實我這樣也挺賞心悅目的嗎?”
薑拾月默默地挪開視線。
“我不瞎。”
左令揚誇張地捧著心。
他的臉和他身上那股特質形成了強烈的衝突,讓人一時不知道他是東施還是西施。
薑拾月忍不住啐他一口:“行了,別耍寶了!”
左令揚這才恢複正常。
他也沒再嗑瓜子了,而是改為了剝瓜子。
修長靈巧的手指捏住瓜子,很快就剝出了一粒粒飽滿的瓜子仁兒。
“等回頭磨著我舅舅讓孟長安大出血一回,我就差不多該用藥了。”左令揚沉迷於剝瓜子,頭也不抬,“我舅舅答應我了,孟長安竟然敢害我,這次一定要讓他把褲衩子都賠掉!”
薑拾月:……
“真想不到,左小公子竟然對孟長安的……有那樣的想法。”薑拾月一言難盡地道。
左令揚:……
這話說的,讓他這一時半會兒的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
他幹脆不說了,隻把手裏滿滿一把的瓜子仁兒往薑拾月麵前一遞。
“給!”
薑拾月一怔。
這些瓜子仁兒,是剝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