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拾月和薑拾景詫異地看過去。
他們都不曾聽說過此事。
蘇毓華看出他們的驚訝：“這還是拾月出生前一年的事，與你們說這些舊事做什麼？”
薑拾月和薑拾景想想，也是。
薑拾景道：“娘，既然蘇皇後曾經有過身孕，那為何……”
蘇毓華由此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
“那一年，皇上剛剛登基，蘇明華不僅做了皇後，還懷了身孕，正是最風光得意的時候……”
隻待她誕下皇子，就能徹底穩固後位。
可也許是蘇明華這一路走來太順了，順到老天爺都嫉妒的程度，在她懷胎八月，眼瞅著就即將臨盆的時候，突然遭了暗算，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從而引發了早產。
最後，蘇皇後在薑祁和太醫的全力救治之下活下來了，但她腹中的孩子卻是沒能保住。
說到這裏，蘇毓華也不免歎了一口氣。
“那個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都已經有兩掌長了……”
蘇皇後打從知道自己有孕開始，就一直期待著孩子的降生，自然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當時幾乎瘋了。
整個後宮幾乎被重新犁了一遍，但凡是蘇皇後覺得有可能與此事有關的人，都被揪出來嚴刑拷打，若不是後來永和帝發了話，隻怕蘇皇後能將後宮所有人都拷問一遍。
可再怎麼樣，孩子沒了就是沒了。
蘇皇後就是再怎麼不甘，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蘇明華當時早產情況十分凶險，為了保住她的命，你爹和太醫商量之後用了一些虎狼之藥……”
蘇皇後的命是保住了，卻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蘇毓華說到這裏，眉頭緊緊擰了起來：“現在回想起來，蘇明華莫不是為了這件事在怨我和你爹？可以當時的凶險，能保住她的命就已經是你爹和太醫能做到的極限了，那孩子尚在腹中就已經成了死胎，無論如何也是保不住了，她若是為了此事恨上我們，那簡直是豈有此理！”
更何況……
這如何能怪得了他們？
“後來呢？”薑拾月追問。
“後來啊……”蘇毓華一邊回想一邊道，“後來蘇明華又重新平靜了下來，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接受了現實……”
在此之後不久，蘇毓華就發現自己又懷了身孕。
轉過年，薑拾月出生了。
“蘇明華打從拾月出生，就表現出了格外的疼愛，我那時隻以為她是自己失去了孩子，又無法再生養，所以有了移情心理……”
但現在看來，蘇明華對薑拾月，隻怕是半點疼愛也無，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她表演出來的假象而已。
蘇毓華冷笑一聲：“能近二十年如一日的演，她蘇明華不愧是在深宮裏生活了多年的人！”
“那……”薑拾月問，“那個害了她早產失去孩子的人，就沒能查到？”
說起這個，蘇毓華也覺得有些稀奇。
“沒有，”蘇毓華搖了搖頭，“按理說，蘇明華後來都隻差將後宮查個底朝天了，就是藏得再怎麼隱秘的人也該露出首尾來了才是，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她是揪了不少人出來嚴刑拷打，可那幕後主使之人，卻是怎麼也沒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