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知漁!”墨玉低聲驚呼,轉過頭緊張地看向慕容蓉,壓著嗓音說道,“姑娘,難不成他就住在咱們隔壁,中間隻隔著這道月亮門?”
“……”
慕容蓉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加速的心跳,眼睜睜地看著令知漁一步步朝她走來。
很顯然,令知漁並沒有她想的那般人畜無害。
“慕容郡主,對這宅院可還滿意?”令知漁快步走近,噙著笑意衝慕容蓉拱拱手。
慕容蓉心中思忖:若是令知漁住在月亮門另一側,那麼自己與令知漁等於住在一個院子裏。長此以往下去,自己豈不是被外人誤認為是令知漁的妻妾?剛剛她還為令知漁開脫,以為他並非心懷叵測之人。如此看來,她已經中了令知漁的圈套!
慕容蓉敷衍著福禮,眼神中帶著一絲恨意發問,“請問三公子,你是住在隔壁嗎?”
“是啊。”
令知漁回答得很是厚顏無恥,笑意裏還帶著幾分囂張。“慕容姑娘,這兩麵本來就是一個院子,中間由一道牆隔開,從月亮門便可直接過來。以後我來看你也很是方便呢。”
令知漁對慕容蓉的稱呼忽然由‘郡主’變成了‘慕容姑娘’。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慕容蓉不禁心生疑惑:難道他要公開表露對她的企圖了嗎?畢竟之前他一直遮遮掩掩。怎麼?霸占她之心這是要攤牌了嗎?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慕容蓉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心中暗罵:哪個用你看?醃臢的話讓你說的如此肆無忌憚!真不要臉!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抬起頭,第一次正視令知漁,“如此說來,我住在這裏豈不是很危險?”
這是慕容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令知漁。正如墨玉所說,令知漁生得一副比女子還要俊俏的麵容。再仔細看去,他確實畫了精致的墨色睫毛線。那長長的睫毛線與他身上鮮豔的錦紅袍相互映襯,更顯其人妖豔異常。
麵對慕容蓉的質問,令知漁微微眯起雙眼,笑容燦爛地回答道,“怎麼會有危險呢?我這院子有揚州府差役日夜看守,沒人敢前來打擾。”
慕容蓉心說:你令知漁才是危險的根源好嗎?
慕容蓉麵色一寒,雙手扶定石桌問道,“可是三公子。如此一來,我與三公子同院而居的消息傳出去,我的清白豈不是要斷送在這院子裏?”
令知漁似乎早就預料到慕容蓉如此說法,笑語晏晏地展露城牆一般厚的臉皮,“慕容姑娘,這裏是江淮的揚州城,並非你自幼長大的杭城。要丟臉也是我令知漁,斷不會給姑娘損失什麼。”
“你……”
慕容蓉被令知漁的厚顏無恥氣的可不輕。可她也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在人家屋簷下,與令家對立並非理智所為。想馬上回杭城是不成了,索性打熬一陣子,讓令知漁徹底死心,自行知難而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