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寧元靈所出,齊紀寧。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著一襲粉色煙薄輕紗,外罩薄紫紗衣。衣帶是紅色的,發髻上斜插著流雲花簪。
長得溫婉可人,眼神平靜,不知是何人。
陸禹之冷哼一聲,“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齊紀寧笑了笑,一雙美眸裏暗藏幾分凶險,“我一向如此,習慣了,改不過來。”
“那就讓司禮好好教教你,省得你目無尊卑。”
“大老遠的就聽見一群人在議論姐姐剛剛的風姿,怎麼敢要求起我來?”
陸禹之笑得一臉無害,“我是瘋子啊。你也是嗎?”
齊紀寧怔愣,默了一瞬,“你神經病吧。”頓了頓,她又說,“就算你是神經病,也不能置身事外。真相究竟如何,在被宗親們當場見證過後,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陸禹之嗤笑一聲,“你沒事吧你?”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齊家的顏麵?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麼自證,堵得上悠悠眾口?”
“我本就清白,何須自證。”陸禹之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你們趁我從小沒有娘親疼愛,無人撐腰,才算計到我頭上來,對嗎?”
堂上之人聽到這話,眼神微變,一字一句道:“齊禹之。”
陸禹之腦子一疼,像被蜜蜂蟄了一般,酸脹難耐。抬眼間眼神恐慌,身體瑟瑟發抖,立馬跪地,一行清淚瞬間流下,“父親。”
齊天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未兒?”
熱淚從她的臉頰上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間變涼。
“未兒……認罰。”
在場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前一秒氣勢洶洶,下一秒嬌嬌弱弱。
神奇!
看來萊陽殿下是真病了。
齊天邑揉了揉眉心,言語間有些不耐,“丟人現眼。”
不多時,從外麵傳來一道咒罵聲。
“媽的!趁我不在!欺辱我姐姐!!一群宵小!拿命來——!!”
話音剛落,一支長矛先發製人,劃破長空,帶著一股犀利的寒氣直直釘在高堂之上。
“鐺——!!”
齊天邑抬頭望向懸在頭頂上的長矛,臉都綠了。
場下的人皆是大驚失色。
臥槽!!真正的瘋子!回、來、了!!
陸禹之混沌的腦袋頓時清醒,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轉頭,遠遠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火急火燎的往這奔來。
接著又是一把長刀,以迅猛之勢刺破空氣,立在她麵前。
“鐺——!”
不多時,又是幾把長劍……
“鐺鐺鐺——!!”
跟拋秧似的,直至將她包圍起來。
元蝶斕立馬跳開,受了驚似的抱住胳膊,儼然一副惜命又膽小的模樣。
陸禹之看著跑過來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這家夥是想要她命還是護她命?
這幾把長劍離得這麼近,再靠近一點點,脖子都能削成泥。
她默默地將被劍釘在地上的衣袖扯出來,縮成一隻鵪鶉。
男人如風般闖入,挺身站定,臉上是滔天的怒氣,“有我在此!誰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