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元靈嘴角的笑不再溫柔,隱約抽動,“岩嘯,我是長輩,你要讓我向一個小輩下跪?”
齊紀寧的臉色也不好看,“哥,這件事本就不該怪母親,她也隻是按照家規行事。”
“家規?”齊岩嘯嘴角一抿,眼底慢慢湧出一絲厭惡,“什麼家規要讓整個宗門都知曉一件於女子清白有毀的事?”
齊紀寧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消息一傳出來,架不住人家愛看熱鬧。”
“我記得,前年你闖下大禍,母親悶不做響的替你解決了所有麻煩事。”齊岩嘯睨了她一眼,語氣中暗藏不爽,“怎麼到了我姐這,就隻有家規如此?”
齊紀寧嚇得一抖,抿著嘴,垂下眸,沒敢再說。
“我隻論對錯,不分輩份。”他笑了笑,不甚在意,“今天,母親不跪。哪天我手一抖,又傷了母親。那豈不是孩兒的不懂事。”
陸禹之那是裝瘋,根本不敢做出這等跌破倫理道德底線的話。
齊岩嘯不同,那是實實在在的瘋批。
萬一不如他意,大半夜翻牆將人脖子抹了,再縱火將整座仙府燒成灰燼,把骨灰揚了拿來喂魚,是絕對有可能的!
果然,顛的怕瘋的。
按照羅老師的話來說,這可是法外狂魔。
當即,她做出決定,“小狗,算了。”
小狗是齊岩嘯的小名。他小時候自己取的。
天呐……好羞恥,感覺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齊岩嘯絲毫不退讓,“姐姐莫要多說。我一不在你身邊她們就弄出這麼大的事來,叫人圍觀笑話。
萬一哪日我離你而去,指不定會受多大的委屈。今日父親在場,就請父親做個見證。
若母親跪下,此事作罷。若不跪,我勢必將此事翻個底朝天!大不了大家都別想好過!”
齊天邑不是老糊塗,雖多年未參與家事,但枕邊人是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
“元靈。”
寧元靈神色平靜,一雙手藏在袖子底下,被掐得通紅。她緩緩跪下,眼底的淚欲落未落。
齊紀寧掩唇驚呼,“母親!”
“若如此,禹之的氣能消。作為繼母,也未嚐不可。”她到死都不會承認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齊紀寧瞪了一眼陸禹之,剛想上前,被齊岩嘯嗜血的眼神嚇退。
“哥!你到底著了什麼魔!從小到大都維護她!難道我就不是你妹妹!”齊紀寧直接被氣哭,一張如玉的小臉上滿是憤恨,“她是你姐!不是你妻!你知不知道外麵的人怎麼傳的!你要瘋別在家裏發瘋!”
齊岩嘯嗤笑一聲,情緒異常穩定,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額頭上的一道疤。
疤不大,乍一看根本看不見。
“姐姐那時若沒能攔下你發瘋,我此刻,破相了吧。”他嘴角噙著一抹不鹹不淡的笑,有些滲人,“所以,你有什麼資格置喙我?”
陸禹之怔愣,看向齊紀寧時,多了幾分試探。
這一家都是神經病?難怪見她發瘋一臉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