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曾超的話,王大夫眼中掠過一絲驚慌,但是立即就鎮定了。
“曾小二,我看你是生病糊塗了胡說八道!我王德章行醫幾十年,還沒有那個敢懷疑我,你個黃口小兒竟然敢壞我的名聲!”王大夫三捋老鼠須直顫,口水亂飛,厲聲喝道。
“王大夫,你不要生氣!”曾超捕捉到了王大夫的局促不安。他二目頓時炯炯有神,完全不是王大夫先前看到的無精打采的樣子。
曾超右手拿起一味藥渣,左手揚揚藥方:“這味藥應該不是治肺癆的吧?”
王大夫臉色微變,厲聲說道:“你說它是毒藥是嗎?以毒攻毒你懂不懂!你的肺部一直有爛肉。”
“好一個以毒攻毒,但是你在我身上用毒,就是害我!”曾超直視王大夫,一字一頓的說。
“你簡直不可理喻!”王大夫終於發作了:“我好心好意為你看病,這些年要不是我,你早就死翹翹了!”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曾超笑笑,然後二目如電,直視王大夫。
“我症見幹咳,聲音嘶啞,痰中帶著血絲,胸部隱隱作痛,骨蒸潮熱,手足心熱,兩顴發紅午後更著,形體消瘦,盜汗喜冷飲,舌紅脈細數,你說我屬於什麼病?”曾超說道。
“你這屬於肺陰虧損!”王大夫想都沒有想便回答。
曾超暗暗點頭,這老家夥還是挺內行的。
“那肺陰虧損應該怎樣醫治?”
“養陰潤肺!”
“王大夫,佩服!”曾超雙手合十,衝王大夫搖了兩下。
王大夫以為自己的回答讓曾超折服無話可說了,見曾超還向自己拱手,便仰起頭洋洋得意。
“可是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這是養陰潤肺的藥嗎?”曾超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將藥方摔在王大夫臉上。
王大夫一下從洋洋得意中回過神來,張大嘴看著曾超,突然才明白曾超給他下了一個套。
“龜板阿膠、胡黃連、銀柴胡,這是滋陰降火之藥,你說,你明明知道我的病症,為什麼不對症下藥!”
“因為你的病症隨時都在變化!”王大夫眼珠子亂轉,狡辯道。
曾超冷笑一聲,“好,這個算你可以蒙過去,但是這個呢?”他拿起先前那塊藥渣,“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藥?”
“我不知道你是在哪裏找的!”王大夫的額頭上見了汗。
“這是你藥方上的!”曾超就是醫生,對王大夫龍飛鳳舞的字是認識的……好像古代好多大夫都寫楷書或者行書,但是這王大夫可能真的比別人高明,居然寫的草書。
曾超認識這種藥,草烏……就是金庸大俠筆下的斷腸草,這種藥和自己的病不要說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就是八十杆子也打不著。
曾小妹看見一向話都少說的哥哥居然和王大夫吵了起來,竟然不知所措。
“你這種人不可理喻,早就該死了!”王大夫竟然不顧大夫的職業道德,咒罵起曾超來,然後收拾起藥箱,轉身要走。
“想走,沒有那麼便宜!”曾超一把抓過藥箱,厲聲說:“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王大夫聲音都變了。
“那你說是誰要害我?”
“也沒有人要害你!”王大夫依然嘴硬。
曾超怒不可遏,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猛的砸在王大夫肩膀,王大夫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曾超踢了王大夫兩腳,然後一腳踏在他身上,咬牙切齒的說:“老家夥,十幾年,你一直給我喂毒藥,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大夫在地上不住的叫喚。
“說,是你要害我還是受人指使?”
“我不知道!”這老家夥可能是糊塗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曾超腳下一用勁,王大夫痛苦的大叫。
“是有人指、指使。”
“哪個?”
“我不能說,說了人家要打死我。”
“去你媽的!”曾超狠踹了他一腳,然後抓過菜刀,“老子今天就先宰了你再說。”
曾小妹連忙拉住曾超:“哥哥,你不能殺人!”
“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曾超一把推開小妹。
“我說我說!”王大夫突然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