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境況確實對曾超不利,他大腦飛快地轉動著,片刻便計上心來,說道:“大人,我可否問證人幾個問題?”
李才量曾超也玩不出什麼花樣,又想在民眾麵前表現自己的仁厚,便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曾超朝雷老虎走兩步,氣勢逼人,雷老虎身子一哆嗦,連忙後退。
曾超看著他問:“你說是我殺死王大夫,那我為什麼要殺死他?”
“你說王大夫要害你!”雷老虎胸有成竹地說道。
“誰告訴你王大夫要害我?”曾超喝問道。
雷老虎有些得意地說道:“曾小妹!”
曾超眉毛一皺,毒藥之事除了王德章和自己,妹妹也知道,當然還有那隻幕後的黑手也應該知道。自己沒有告訴雷老虎,王德章也不會告訴雷老虎,但是妹妹說沒有說就不知道了。
曾超不想讓曾小妹牽扯進來,他用手拍拍胸脯,說:“大家看,我的身體好好的,這都是因為王大夫治好了我的病。他要是害我,我不早死八百回了?”
為了洗刷自己的冤情,曾超不得不違心的誇讚王德章。
“對呀,曾超就是個病秧子,王大夫不治他早就死了。”
“曾超一直臥床不起,肯定是王大夫教他醫術和武功,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曾超這孩子,宅心仁厚,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呢!”
……
老百姓連同衙役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沒有害王大夫的理由,倒是王大夫曾經告訴過我,你雷老虎要他害我!”曾超目光咄咄逼人,直視雷老虎。
“我……”雷老虎頭上冒了汗,“你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的是你!”曾超大喝道,真氣滾動,浩浩蕩蕩,嚇得雷老虎心頭亂顫動,曾超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首先,昨天晚上烏雲密布,伸手不見五指。在小巷子中你怎麼能夠看清人?”
“我……我聽聲音。”雷老虎有些淩亂了,狡辯道。
“改口了是吧?”曾超冷笑一聲,一步向雷老虎靠近,強大的氣勢嚇得雷老虎瑟瑟發抖,喝道:“你說是靠近迎春園的小巷子,據我所知,迎春園夜夜笙歌,附近嘈雜無比,你又如何聽得見?”
曾超的聲音一陣比一陣高,猶如雷霆一般,震得人心神蕩漾,雷老虎渾身哆嗦。
外麵人群中又紛紛議論了起來,李才臉色難看。
“肅靜!”李才不耐煩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所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曾超繼續說道:“再說,你說我一掌劈在王大夫腦袋上。但我在回來的路上觀察了一下王大夫的死因,他是被人用鈍物砸在腦袋上……”
“對,我記錯了,我看到你用鈍物砸死王大夫的。”雷老虎急忙改口,他的心已經亂了。
“你又在撒謊!”曾超再次向前一步,嚇得雷老虎連連後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我剛剛故意沒說完,你就迫不及待改口,不打自招了吧!”曾超寒聲說道,聲音猶如萬載寒冰,“王大夫是被人按在水中活活淹死的!”
“啊?”
“什麼?”
……
曾超的話,頓時引起了一陣驚呼聲。
李才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再次用力地拍了拍驚堂木,“仵作已經驗過屍了,王大夫是被人殺死後丟到河裏的。你不要混淆是非。”
“是嗎?”曾超看了一眼仵作,寒聲說道:“據我所知,如果是被人殺死後丟到水中的話,死者的肚子怎麼這麼大?鼻子、口腔中怎麼會有這麼多細小的泥沙?還有他後頸的淤青印又是怎麼回事?”
說著,曾超指著地上王德章的屍體喝道。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向地上的王德章看了過去,仵作心頭一驚,拳頭攥緊,老臉通紅,吱吱嗚嗚半天沒說出話來。
曾超說道:“這隻有一個解釋,王大夫是被人按著脖子,在河邊活活淹死的。”
“而且他的死亡時間,不是在昨天晚上,他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曾超最後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一片嘩然。
曾超說道:“如果王大夫是昨天晚上被人殺了的話,身體怎麼會出現浮腫,還有帶著血液的泡沫從口中流出,這是死了三天以上才會出現的。仵作,你說是也不是?”
仵作一驚,看向曾超的目光中充滿了詫異之色。這些知識,也唯有他們這些做了幾十年仵作的人才會了解,這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的?
仵作看了曾超一眼,又看了看臉色不善的李才一眼,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老臉通紅。
眾人頓時嘩然,曾超的推理句句在理,絲絲入扣,將雷老虎和仵作駁得啞口無言。
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雖然不知道凶手是誰,但是至少已經相信曾超不是殺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