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刀的第一次實戰,但在他出刀之前,依仗著精純內力所賦予他的極致的觀察力,他已經完全洞悉了這刀法的破綻。本以為可以一舉拿下,沒想到邢耀祖催動內力後,數倍的揮刀速度幾乎彌補了剛剛的破綻,而小刀醞釀的破解之法,更因為他內力操控的不嫻熟,完全偏離了既定的路線,好在小刀極度冷靜,一個變招用盡氣力把鋼刀劈在了洗魂刀的刀身上,洗魂刀所攜的刀氣也盡數在這一劈之下偏離了方向,撞在了身後的老槐樹上。小刀這一劈更是激起了邢耀祖的興趣,但見他又收了一分力,順勢把刀帶回,又橫著揮了出去。
轉瞬間,兩人已交手了數十招,雖說小刀所用的刀也是師傅打造的一把好刀,奈何那洗髓刀實在太過霸道,而且小刀的真氣也不足以強化刀身,隻見那短柄鋼刀已經滿身豁口,終於不堪重負,在洗髓刀一擊之下斷成了兩截。小刀眼見如此正要認輸,卻見邢耀祖已經把刀收起,一隻粗重的臂膀已經搭在自己肩頭,正仰頭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已經有好幾年沒這麼痛快的跟人打過了。”
經此一戰,邢耀祖更是對那幾百年的精純內力貪慕不已,他隻道小刀與他這一戰全是那精純內力的功勞。以他這當世一流高手的眼界,如果不是被貪欲衝昏了頭腦,就不難明白,內力可以增強普通招式的威力,但絕對不能讓一個完全不識得任何招式的人使出精妙連連的刀法,小刀的回擊完全依仗的正是他對刀法的理解,以及他沉著冷靜的判斷。
說道內力,很明顯小刀使出的一招一式最欠缺的就是內力的加持。這幾百年的精純內力已不是人間之物,憑著小刀一身肉骨凡胎生吞了這絕世珍饈不原地爆炸已是極大的福分,吸收融合,完全拿為己用簡直是天方夜譚。今天小刀所用出的內力,完全是先天一氣功昨夜滋養出的那一部分。雖說隻有一點點,但這內力完全在他的丹田內無邊的湖泊上升騰而出,不僅繼承了這百年內力的精純,更是隨意由小刀操控。這數百年的內力目前雖不能為他所用,卻成了他體內的一股泉眼,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這數百年的內力,小刀也是萬萬擋不下邢耀祖極力克製下的一刀的,雖說這股精純內力不能由小刀隨心而發,化為戰力。但這股內力在小刀體內在先天一氣功的調理之下,沿小周天不斷循環,一直滋養著小刀的身體。正是在這股內裏的滋養之下,小刀的觀察力才數倍的提升,在旁人看來的黑乎乎的一團刀光劍影,在小刀看來卻是極其清晰,甚至是緩慢。隻是他的行動力完全跟不上他的洞察力,由於力量上的限製,他刀法的精度,威力以及時機的掌握都大打折扣。
當小刀還沉浸在第一次實戰中的刺激和愉悅時,邢耀祖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一盞茶後,到堂屋門口來,莫要引起他人注意。”話音剛落,便轉身向徐大刀走去。徐大刀也笑著迎了過來,邊走邊說道:“生平罕見,生平罕見,徐某人開眼了。”完全不見了剛才看到花草被毀時心痛的摸樣。邢耀祖看徐大刀這麼熱情,心裏料定他必定有事相求,便裝模作樣地客氣了一下:“徐兄見笑,在下失禮了。”
二人一番假模假樣後,就各懷鬼胎的進了堂屋。原來徐大刀實在是愛惜這把寶刀,想請這斷刀客給他把玩幾日,好好研究一下。而邢耀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小刀。待二人進了堂屋之後,邢耀祖便直接開門見山:“徐兄,寶刀配英雄,這把刀在你這裏或許更有價值,如果徐兄能依我一事,在下便把這把刀親手奉上。”
徐大刀聞此,心裏不免泛起了嘀咕,這等寶物都舍得親手送人,怕不是有什麼蹊蹺吧?但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徐某能為閣下做些什麼?”邢耀祖回到:“倒也簡單,不瞞閣下,其實我已身患惡疾,怕是隻有一個月的光景了,可惜我一生孤苦,連個為我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我看小刀這孩子忠厚老實,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不如你把這孩子給我做個兒子吧,哪怕認個幹兒子也行。也算我老朱家也算沒有絕後,而且我這刀法失傳了也委實可惜。一個月後,待我歸西,這刀就請閣下好好保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