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品星一身雪白衫子,頭上隻戴了根碧玉簪,嫋嫋亭亭地走了進來,易阿嬤一身黑衣,在後麵警惕地向外張望,撒了些藥粉,關上了門。
白品星圍著床榻轉了一圈:“可惜啊!有性格,有容貌,有家世,還有那麼一個男子愛著,肚子裏還有寶寶,竟然成了這不死不活的人。”
易阿嬤湊近看了看:“郡主,你看我說的是實話吧?她這是救不回來的了。你還不相信我。”
白品星冷冷一哼:“這些燭火是什麼意思?”
易阿嬤皺眉:“不是很明白。難道是玄學的東西?為她祈福?”
“祈福?有用嗎?”
“不過是個寄托而已。郡主不喜歡,我便把燭都滅了吧。”
白品星搖搖手:“幾根蠟燭而已,不妨事。他們不會很快過來吧?”
“我安排了這幾天可不是白安排的。他們忙著呢。既然這趙步瑤醒不過來,我們還是快走吧。我是無所謂的,可不能讓郡主受累。”
“受什麼累?我本來也不想恨她,可是,看她這麼幸福,我就是心有不甘。我是不是太惡毒了?”
“郡主心慈,否則當年怎麼會救下我呢?我比郡主更恨她,都是我做的,關郡主什麼事?”
“看她要死了,我卻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傷心,小生命無辜啊。”
“是啊。若是郡主的孩子,那就是幸福的了。”
“胡說。對我一個未婚女子說這些,合適嗎?”
“她死了,楚儼會考慮郡主的。畢竟小時候的情分在。到那時候,自然會有孩子了。”
“你能保證她絕對醒不過來?”
“郡主,這樣吧,讓我將她的身體肢解,到時候她怎麼也活不過來了。”
白品星睜著可愛的大眼睛:“毀掉她的身體?是不是太殘忍了?”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難道我們還要承受一次她會活過來的驚慌?”
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拉出一把軟劍,寒光閃過,讓步瑤遍體生寒。她急忙衝白彼德說:“快出手收拾他們啊,難道你看著我死?”
白彼德無奈地搖頭:“我出手沒用。這是凡人的事,我現在傷不了他們。就算能傷他們,也會被天罰。”
“傷不了?看來,我果然是個短命沒福的。”
易阿嬤慢慢走近步瑤:“這樣要死不活的也很難受是不是?我給你個痛快,你好好上路吧。”
軟劍一揮,就要劈下來。步瑤絕望地看著,就象接受最後的審判。
躲在床榻下的奶茶一個縱身,將不曾防備的易阿嬤撲飛到角落,白品星一個旋身,一掌劈過來,奶茶靈活地躲避開來,白品星騰空而起,一腿踢向奶茶的肚腹,步瑤在一邊看得大叫:
“天呐,白品星居然會功夫,而且功夫還很高。她怎麼隱藏那麼深?!”
“聽說苗疆有種藥可以隱藏功力。”
奶茶得過桃花塢加凸的指點,自然能應付得來。小心避開白品星踢過來的腿,前爪一舞,劃過白品星的左臉,白品星一聲嚎叫,捂住臉蹲下身:
“好痛。啊,流血了,破相了。”
易阿嬤揮劍殺到,奶茶半空一個旋身,漂亮避開,順勢使勁蹬了易阿嬤一腳,卻不防易阿嬤撒了一把藥粉,再一劍斬向奶茶的脖子。
步瑤尖叫:“奶茶小心!”
藥力作用下,奶茶無可回避,脖子被砍傷,鮮血噴射而出,奶茶重重地跌倒在地,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易阿嬤正要再舉劍砍向床榻上的步瑤,門突然被撞開,楚儼跳了進來,一掌擊向易阿嬤胸口,王守鎮和葛況悠也跳了進來,先製住白品星,交給後麵的獨蘭師傅,再一起將易阿嬤製住。
步瑤站在奶茶身邊,看著奶茶顫抖的身子慢慢停止,心痛如刀絞。
王守鎮摸摸奶茶頸部,搖了搖頭。
王守鎮對楚儼說:“盯了一段時間,看他們沒動靜,我們就鬆懈了。沒想到她還會用這招,把我們全引開。是我們疏忽了,白白犧牲了奶茶。還好 ,步瑤無損,她的續命紅燭也沒熄滅。”
易阿嬤一聽續命紅燭,跟白品星對視一眼,兩人都恨恨地盯著紅燭。
步瑤守在奶茶身邊,“嗚嗚”地哭了起來:“奶茶,你個大笨蛋,你隻是一條狗,那麼勇猛幹什麼?你以為你是一隻老虎麼?你被加凸洗了腦子麼?你個大笨蛋。你還沒找老公呢,就這樣掛掉了,你個老姑婆。”
“啊呸,誰是老姑婆?林蔚,有你這麼咒人的嗎?”
聽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步瑤彈了起來:
“婷婷?蘇婷婷?你怎麼在這裏?”
蘇婷婷的身影慢慢顯出來。
“我來陪你啊。咱們不是金蘭姐妹嗎?”
步瑤張嘴,指指蘇婷婷,又指指奶茶:
“這,這,你竟然投身為狗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