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一群大雁自漠北飛來,俯空凝視,一座巴掌大的村莊浮現出來,村莊臥居在一圈山巒之間,進村的正常通道隻有兩條,一條向東,一條向南,東連卡斯城,南通玉河森林,如不是這兩條常年長滿荊棘的小路,整個村子恐怕就要與世隔絕了。
清晨時分,霜露正盛,盡管北方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很多地方都是大雪紛飛,但是在這裏,卻隻不過剛入深秋,秋糧雖然征收完畢,農民們依舊在翻新著土地,為來年的種子創造出一個良好的環境。
村東的田野裏,脖子上掛著抹布的孫老伯,拄著鋤頭,望著東方冉冉升起,嬌嫩的日頭,順手拎著抹布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早上寒意正濃,但對於像孫老頭一樣質樸的農夫,渾身卻是暑氣上揚,暖和和的臉龐上,被這溫馨的氣氛一染,黑白叢生的胡渣順然一咧,若有生人看見,不難猜測,今年的村子估計又是一片豐收,也難怪,這裏獨特的地理不僅把天氣孕育得冬暖夏涼,就連方圓百裏的草木也是四季常青,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天氣的原因。
這個村子名叫鐵樹村,也許很多人第一時間會通過這個名字聯想到,莫非這村子裏麵生長著一棵鐵樹嗎,沒錯,這個村子就是因為一棵鐵樹而得名的。
在鐵樹村的正中央,也是整個盆地的正中央,生長著一棵通體黑亮,長滿鐵刺的大樹,大樹拔地而起,連攀十丈之高,整棵大樹經日光一照,黑光百米可見,這顆大樹並不同普通的大樹,不僅高度超過普通水平,更特別的是這顆大樹通體都是由純鐵形成。
這種金屬生命在整個大陸並不少見,但是大部分都聚集在大陸各地的精獸大森林裏麵,在其他人類聚集的地方很少可以見到過如此純正的金屬生命,就連村子裏麵的老人都不知道這棵大樹到底是什麼時候存在,經他們敘述,從村子建立的時候,這棵鐵樹就已經存在了,也正是由於這棵鐵樹散發的金屬能量,使得鐵樹村生產的糧食,含有的礦產元素格外豐盛。
更重要的是,這棵大鐵樹渾身上下長滿了鐵刺,沒有一片樹葉,但是它每年都會誕生一棵由純鐵形成的果實,這種果實不同於那些從地下挖掘出來的鐵礦,不僅不用提煉,而且用它打造的裝備器械,從不生鏽,堅韌異常,因此,鐵樹村雖然偏僻,村子裏的人尚都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
每年都會有從外地來的客商,想要收購鐵樹,價格出的更是一年比一年離譜,不免有很多人動容,但是每年的村長卻是心裏比誰都明白,鐵樹沒了,村子就算能富裕起來,也是一兩三代而已,鐵樹村交通不便,地處帝國西部邊緣,要想以後每一代子孫都不餓肚子,隻有保住鐵樹,因此,每一代村長的選拔,考驗的指標不僅是學識方麵,更重要是對鐵樹的愛惜。
太陽已經脫離大地,緩緩朝西方遊去,孫老伯拍了拍赤腳上的泥濘,正要準備穿鞋回家,村子方向忽然顛顛得跑來一個婦人,婦人年近六旬,穿著一身麻布上衣,下身的長褲上,膝蓋的位置破了兩個洞,掛著幾斤肥肉的身軀跑在翻新的土裏,奮外費勁,不由快跑該做疾走來到孫老伯麵前,潑聲大顯地喊著:“老伴啊!你快點回家看看吧,咱家的那隻老母雞啊,又被那個小崽子給偷去啦。”
看著婦人一身狼狽的樣子,孫老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這褲子..”話說了一半,好像意識到什麼的孫老伯,吞吐間直接幹咳起來。
半晌的功夫,孫老夫婦就回到了家,還沒邁進大門的門檻,孫婦人就一屁股蹲在門檻前痛哭了起來,“哎呦,不活啦,這麼大歲數還被個小兔崽子糟蹋,麼得臉活啦。”
不一會,孫家門口就聚集了幾十個左鄰右舍的鄰居,看著孫老婦人似真似假的幹哭不止,所有人都能揣摩個八九不離十,八成又是被天一那個小鬼給氣的。
天一是整個鐵樹村出了名的小搗蛋,幾乎村裏麵所有的人家都被他折騰了個遍,要不是村長每次都幫他說好話,天一早就被眾人趕出了鐵樹村。
天一原氏姓韓,韓姓乃天鬥帝國的皇姓,可以說,隻要是帝國姓韓的,幾乎都是皇朝貴族,在整個帝國都身居要職。
隻是天一這個韓姓卻有些特殊,天一的父親名叫韓易天,乃是天鬥帝國的震軍元帥,當年領軍百萬的大將軍,不僅多次為帝國立下赫赫戰功,而且還是一名七十多級的橙色皇階器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