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電視觀眾喜歡有“味道”的娛樂節目——並非一個“玩”字了之(1 / 2)

記得是在1999年初春,全國範圍的“電視遊戲娛樂節目理論研討會”在北京舉行。回憶起來,這次會議的召開確是審時度勢,非常及時和必要的。因為當時娛樂節目已成潮流,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正如會議宗旨所言:對於這一熱門現象,理論界不失時機地發出自己相對冷靜的聲音是非常必要的。探討和研究這一現象,在一片熱鬧喧囂之中整理出理性的思路,將有助於促進遊戲節目的良性發展。這次會議的參加者有相關的理論研究者,有節目製作的決策人和操作者,不同層麵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有彙合也有碰撞。會上,有兩種聲音給人的印象最深:一種聲音以電視節目策劃人為代表,滿懷激情地呼喚以電視娛樂節目為代表的大眾文化的到來,認為作為大眾文化的電視,其本質就是娛樂,娛樂節目其首要標準就是滿足觀眾宣泄、好奇、刺激的需要,滿足“過一把癮”的感官享受,並主張雅俗分賞。另一種聲音以專家、學者為代表,認為伴隨著大眾文化的到來,電視的大眾化不可避免,娛樂節目應在電視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應該堅信電視的社會功能是不能動搖的,因為對於中國人來說,遊戲心態還未成熟,仍以使命感、憂患意識為重,“創造”遊戲很難。因此,呼籲“大幹快上”的遊戲節目趕快“懸崖勒馬。”應該說,這兩種話語的碰撞集中體現在了對電視本體的認識上,使議題具有了更廣泛的價值與意義;同時,對置身於大眾文化浪潮中的電視娛樂節目的操作實踐,有著積極的啟示和借鑒作用。但這兩種聲音又相對極端,表現出的對大眾文化不同的心理失態也是顯而易見的:前者熱情失度,未能注意到娛樂文化的本土化、國情化。比如有人提出娛樂節目就是要滿足一種占有、欲望和感官刺激,“過一把癮就死”,明確提出“電視不需要文化。”而後者冷峻有餘,似乎與電視娛樂有著不小的距離。比如有的教授提出疑問:《快樂大本營》好看嗎?我看既不好看,也不好笑。形成這種反差,又使人感到遺憾,如果兩種聲音能夠融合一些,正可以從互補的意義上為基本靠“拿來主義”支撐,還未學會自己“走路”的娛樂節目有所指引,就不會使拿著筆記本來聽理論聲音的第一線的操作者有所失落。

時至今日,正如當初的預料,遊戲節目的“旋風”已停,熱潮漸息;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刮起娛樂旋風的《快樂大本營》仍熱鬧非凡,與之對擂的《歡樂總動員》越發紅火。而那些刺激性的、博彩性的節目倒是紛紛下馬。這不難看出,對“電視快餐”大眾是歡迎的,但也是挑剔的,既要對口味,又要品出味道,不然也是不客氣的。這一點,北京有線台《歡樂總動員》的起伏經曆,就是一個絕好的證明。

1999年1月2日,《歡樂總動員》在一片“歡樂總宣傳”的氣氛中登場亮相,男主持紅發衝冠,帥呆酷斃,女主持異裝奇服,新潮一族,且男女主持手舞足蹈,全力動員,“歡樂”無比。然而觀眾中除了喜歡熱鬧的中小學生看著好玩,大多數都被這種“新奇”刺激得大倒胃口。記得報刊上有觀眾辛辣地嘲諷,不如將《歡樂總動員》改為“染發總動員。”可以說,《歡樂總動員》剛剛出台時的確不夠成熟,定位明顯有偏差,尤其是看重了形式的包裝而輕視了節目的內涵。但是非常可貴的是這個節目在觀眾的指責、批評中十分冷靜,並很快汲取教訓,調整思路,找準定位,使節目很快改變形象,吸引了觀眾。而且常變常新,收視居上。筆者認為,這裏重要的並不是外部包裝的改變,而是增強了節目的文化含量,提高了品位,才使觀眾有了可品的味道。比如:推出的遊戲欄目“黃金眼”可以使現場內外的觀眾和嘉賓一起十分投入地測試自己的觀察力,既緊張又刺激;“明星學校”欄目讓現場嘉賓跟“師傅”學表演,既出笑料,又可了解文藝知識;尤其是“童言無忌”的遊戲,孩子們純真坦直的語言,使人捧腹大笑,又令人歡喜愛憐,總會給人一種別樣的滋味……因此,《歡樂總動員》的經曆完全可以證明:製作遊戲娛樂節目,並非一個“玩”字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