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綠了翠園內的那株歪嘴榆,貢有釋迦的大殿下,黑翅喜鵲來了又去!
一年又一年,又是一年秋!
“吹雪,快來,快過來呀!”
小老虎帽虎虎生威,銀青撒花紅襖半新不舊,小紅褲下一雙小老虎鞋,胖嘟嘟小手拿根小木棍,在歪嘴榆下,胡亂戳著什麼,一雙烏溜小眼滴溜亂轉,滿是興奮,撅著小屁股,小蕭塵扭頭向一旁風吹雪奶聲奶氣招呼著。
“什麼呀?”
角落裏,放棄了同圓闡師兄種的那一圃野菊花繼續角力的打算,揮舞著一雙滿是花葉、沙泥土屑的肉乎小手,著一身與小蕭塵一模一樣服飾,風吹雪極感興趣蹦跳著,向歪嘴榆下蕭塵跑去。
“咦?蕭哥,螞蟻搬家誒!”
看著那自歪嘴榆下爬出的烏壓壓一大片螞蟻,各個舉著石粒、蟻卵,列著長長隊伍,向不遠處一叢草顆下大舉進發這壯觀奇景,風吹雪立時興奮地雙眼冒光,忙和蕭塵蹲在一處,一起檢閱這一支浩瀚大軍!
“看,這個多有意思,來,吹雪,咱倆幫它們搬搬家?”看著小螞蟻辛苦爬移,小蕭塵非常“熱心”道。
“嗯,蕭哥,咱們必須要幫幫它們,等它們搬完天都要明了!”
風吹雪小臉微紅,拿根小棍衝那些列著隊的螞蟻戳戳撥拉著,和蕭塵一起“熱情”幫人家“搬著家”!
乍一看,兩個嬰孩兒衣飾相貌近乎完全一致,可仔細一看,卻也有不同,小蕭塵的眼比較圓溜,而風吹雪的小眼則略顯狹長,睫毛長長的,撲棱撲棱地眨著,可愛極了!
正當歪嘴榆下二人玩的不亦樂乎,一個二十許瘦高僧人輕快跑了過來,“啪啪”在兩人光著的屁股蛋上,一人給了一巴掌,這才搓著兩手,故作凶惡恨恨道:“喂,我說你們兩個小混蛋,今早是誰往和尚我木魚裏灌土來著,早課上,害得和尚我敲了個‘雲山霧繞’,快說,看我不好好‘疼愛疼愛’他!”
說著,圓闡麵上不禁現出一抹詭異笑容,是分外森然。
“是蕭哥來著,今早我親眼看見的,蕭哥還不讓我說,圓慧師兄,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呀!”
一聽此言,想到今早他同他蕭哥的“傑作”,又想到被打屁股的光輝曆史,風吹雪不禁打了個機靈,肉呼呼小臉立馬作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小肉手一指一旁小蕭塵委屈道,是無辜非常!
誰叫你這家夥前兩天看大師打我屁股看的幸災樂禍地嘿嘿直笑呢!
“嗚~嗚~,明明是吹雪來著,圓慧師兄,你可一定不能冤枉我呀!”小蕭塵更絕,聲音立馬帶了哭腔,兩隻肉乎小手捂著眼睛,生生擠下兩滴淚珠來!
“明明是你嗎?是你早上悄悄把圓慧師兄的木魚從大殿裏偷那出來的!”
“是你才對!吹雪,你還拿著圓益師兄吃飯的湯匙往木魚裏裝土來著!”
“是你!是你!是你最後偷偷放回去的!”
……
這倆前一刻還玩的不亦樂乎的小調皮,這時一見事主前來興師問罪,立馬想也不想抬手指認——是對方所為,還說出了所謂的“有力證據”指認對方,越爭越激烈,越說越大聲,最後掄胳膊、挽袖子,揮舞著小胳膊小腿比劃著就要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