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塵身子都僵住了,好半天才困難的看著趙甜甜:“孩子,你真的隻有四歲?”
也許是剛才忽然發生的直抒胸臆將自己都嚇了一跳,趙甜甜也怔住了,怎麼會忽然說出這些話!難道這真的是自己一直想說已久的?或者是前世的理想?怔了好久,趙甜甜才不好意思的笑道:“爺爺,你別當真,我是亂說的,千萬別當真。”
蕭若塵哪裏會分不清真假,渾身抖了抖,不由得將抱著趙甜甜的雙手又緊了緊,卻沒有開口。
......
前朝大宋當初分崩離析,各地諸侯紛紛自立,江南製使陳霸超趁機定都神都,收五十四軍州,立了大陳國,百餘年的大戰,終於形成了與大楚正統嫡後的西宋和趁亂立國的東夷鼎足而三的局麵。西宋仍保持強勢,東夷最弱,大陳則因地理所限,國力居中。
先帝駕崩時太子隻有五歲,國內世家紛紛而起,實際控製了大陳的裏裏外外,此時的皇帝早已不複當年陳霸超的強勢,但這並不妨礙大陳天子此時的心情。
“好個粉雕玉琢的孩子!”皇帝喜笑顏開。
當今大臣皇帝是年少即位,此時雖然登基已久,也不過年方二十,正是極為有為的時候。他見趙甜甜長得實在是漂亮,大為喜愛,不禁將趙甜甜抱了起來,用剛留了不久的小胡子紮著趙甜甜,趙甜甜被紮的癢癢的,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陛下,斯文,斯文。”蕭若塵滿頭大汗。好歹是一國之尊,這樣子對一個臣子之子畢竟是不行的,他是皇帝的老師,自然要提點皇帝的威儀。
皇帝戀戀不舍的放下趙甜甜,卻不肯放手,拉著趙甜甜往殿裏邊走邊埋怨說:“老師也是的,這好久才帶了孩子來,早知道朕那天就應該直接去杜立家的,多可愛的孩子!”
蕭若塵隻有苦笑,心想皇帝也不過是剛成年的孩子,玩心畢竟還重。要知道皇帝擺駕出宮可不是說著玩的,要有名目才行,總不能說要去看一個大臣之子就溜出去吧。更何況此時朝事紛雜,更不能輕易出去的。
皇帝拉著趙甜甜的手,緩步在宮內行走,將宮內各個宮殿都說了給趙甜甜聽,各殿娘娘聽聞皇上正帶著定國公長子在宮內遊玩,紛紛前來湊趣。行至景雲宮前,皇帝立住腳步說道:“聽說前幾天這孩子為定國公一生立言,老師可有此事?”
蕭若塵笑道:“正是,原本老臣是想考究這孩子的,誰知道這孩子就是出口成章,當時可把老臣嚇了一跳。”
皇帝笑道:“可知天下之大,奇人異事層出不窮,便是這孩子也是一個奇人也未可知。”隨即歎道:“我也聽說了這孩子的處境,真不知道趙天曾怎麼想的,這樣一個孩子居然就往外攆,也不怕他老趙家以後鬧家務事。隻是這事我不好插手,可苦了這孩子了。”
“陛下,父母生養大恩,甜甜不敢稍忘,就算父親有責,甜甜隻有小受大走,絕無忤逆之心,更不敢聽陛下指責父親大人之言。”趙甜甜朗聲道。
皇帝驚訝的轉頭問道:“老師,這是你教的話?”
蕭若塵苦笑道:“我哪裏教的出,這下陛下可該相信此子神異了吧。”
皇帝卻似信非信,轉了轉眼珠,指著宮牆內的一顆柳樹道:“孩子,你若是能馬上就這柳樹春色吟詩一首,我便給你一個獎賞。”
“不敢求陛下賞賜。”趙甜甜肚子裏暗自轉了轉,已經有了計教,奶聲奶氣的念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