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公公笑得更燦爛了,恭聲道:“小公爺哪裏話,老奴這就去問問,若有就立馬遣人送出來,請小公爺稍侯。”這邊已經不動聲色的收了紅包。整個過程極為隱秘,幾乎沒人看得出來。
趙天曾皺了皺眉,他眼界高明,趙甜甜這點小動作哪裏逃得過他的法眼,很不喜歡兒子和宮裏的人如此親近。但這孩子自小便極得皇帝及後宮寵愛,幾乎是捧在手心裏,可畢竟上下有別,他咳嗽一聲,臉色有點不好看。
趙甜甜自然知道父親意思,笑了下,拍拍手道:“公公慢走。”
...
這幾天朝裏宮外風起雲湧,先是定國公的大少爺趙甜甜遇刺,接著前禮部侍郎陶美工忽然上表請辭,陶夫人連夜回定州卻半路失蹤。整個侍郎府雞飛狗跳,亂成一團。接著就是定國公的大少爺在父親被皇上賜爵時請求父親續弦,將姨娘吳氏扶正,更為其向皇上請封誥命,皇上感其孝感動天,封了吳氏為定國夫人......這一切不禁讓人眼花繚亂,神都人茶餘飯後多了許多談資,感歎有,羨慕有,嫉妒有......
這一切還沒完,今天又有了個超級重磅的消息!
“聽說了麼,侍郎夫人找到了!哈,知道在哪裏找到的麼?天香樓!哈,樂死我了。”
“我也聽說了,據說還是一個衙役逛樓子的時候發現枕邊之人居然是侍郎夫人,這才找到的。據說這侍郎夫人可是如狼似虎啊......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侍郎夫人在天香樓?”
“我右鄰的表妹的三姑的六婆的侄子就是天香樓的大茶壺,他可說得清清楚楚,這侍郎夫人是自己跑到天香樓的,當時是這樣的:西街賣米的老陳正在天香樓和小桃紅快活,忽然有人敲門,他下床去開門後沒人,罵了兩句後床上就換了人,原來的小桃紅不見了,床上躺著的是一個昏昏沉沉的半老徐娘,老陳自然來者不拒,這婦人如狼似虎,極為有味,幾乎將老陳吸幹了。老鴇也不知這婦人來曆,但居然有人上門做biao子,自然是高興地。這婦人第二天清醒了大哭大鬧,說自己是侍郎夫人,樓子逼良為娼。老鴇自然不信,逼著這婦人接了幾天客。後來不是說侍郎夫人失蹤了嗎,卻是誰也想不到會在妓院的。再後來,你們都知道的.........”
“放屁,明明是朱雀大道的賣布的李大郎先嫖到的,昨天還在跟我說那一身皮肉滑得......”
“你說是不是陶侍郎不行,他夫人才......”
“這還用想麼!那個大茶壺說了,陶侍郎最厲害的那次是12秒8,一般都是12秒的......”
“唉.......可惜我那幾天忙,沒去天香樓,要是我也能嚐嚐侍郎夫人的味道......”
...
太師府內,氣氛極為壓抑。
前侍郎陶美工臉色蒼白,躺在牙床上,對坐在對麵的陶太師道:“父親,我要殺了那婊子!”
陶太師陰沉著臉,半天才道:“你已經休了她,這事就算了。這女人上午想回吳國公府,吳國公府閉門不納,那夫人想不開,當街氣死了。”搖了搖頭道:“這女人蠢得很,居然還敢回吳國公那裏,想必吳國公已經恨死了她,哪裏還會接她回門。她要是去趙家跪求隻怕還能有機會,對咱們也有利,就這樣氣死了。蠢女人,該死!”
陶美工恨恨道:“死得好!這賤人死得好!”
咳了幾聲,又恨恨道:“必然是趙家動的手!是趙天曾還是杜立?父親,此仇不報,咱陶家的臉可就丟大了!”
陶太師又搖了搖頭:“趙家這一手玩得漂亮啊,趙甜甜親自向皇上求旨請封吳氏,不動聲色,家裏後患就沒了。除了那個蠢女人,又沒留下把柄,就把外在後患也除了。不僅和吳國公關係更深,而且狠狠的打了我們一拳,我們還不能還手!玩得好,玩得好,這究竟是誰的手筆?好手段!”
陶美工道:“還能有誰?自然是趙天曾那老賊!”
陶太師第三次搖搖頭道:“不可能是他!趙天曾精於韜略,勇武無敵,但陰謀詭計可不行。很有可能是家裏那個老太太,果然好心計,好手段。”
陶美工嘶聲道:“爹爹,難道咱們就這樣算了!我不服!”
陶太師沉了臉,低聲喝道:“不然還能怎樣!眼下還不能撕破臉,還不到時候。”有了決斷:“通知梅家石家,最近不要有舉動,咱們現在不占優勢。明天我進宮,向皇上推舉吳國公的次子替換你的位置。”
頓了頓,說道:“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