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主退到後麵陽台門那邊,離寢室門越遠越好。
我四下看了一圈有些不知所措,在我昏迷沉睡的這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個人到底該怎麼做,我坐在床邊,寢室裏麵沒有什麼變化,要說有什麼不對隻有床上的被子是疊好的,昨天的七個人都沒有在寢室睡覺。
“門是誰反鎖的?”
我冷靜下來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如果隻有我一個人在寢室,那麼這個門是誰鎖上的,難不成是我還缺失了一段記憶不成?
我緩緩轉頭看向廁所,寢室不大連個大櫃子也沒有,床底下一眼就看得到頭不可能有人,那麼唯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隻有廁所了。
我站起身,剛平複的心情又開始激動起來,不過我想廁所裏麵大概率是人,是對麵那群奇怪的人的對立麵,不然也不會把門鎖上,這明顯也是在害怕門外的人。
我走到廁所門口,門是關上的,裏麵的燈是亮著的,大中午的我現在才注意到這個燈是亮著的。
正對著我們男生宿舍的是行政樓,我這時才明白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麵大樓的四樓是一個大的會議室,那個平日裏幾乎天天見的教導主任渾身發紅,正趴在桌子上猛烈啃食另外一個不知道身份的校領導。。。的一部分,教導主任趴著啃食一個人的下半身,下半身也是殘缺的隻有一條大腿,其他的部位不知所蹤,會議室的窗戶上糊滿了粘稠的血漿和碎肉,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擠進來兩個詞語,喪屍、末世。
我趕忙降低重心低下身子來避免被對麵的瘋子發現,總覺得被看上一眼自己的生命就逐漸走向終結了。
我靠近陽台的矮牆邊露出一個眼睛看學校裏麵的情況,是我預料的最壞結果,學校裏麵已經被洪水淹沒了,學校就在河邊地勢低窪遇到洪災受災自然最嚴重。
洪災形成的湖麵上漂浮著數百具屍體,應該說是成百上千個人類屍體殘骸,水深大概有一米多了,裏麵站著數百人,是人嗎?
人類怎麼可能會在洪水裏麵啃食同類的屍體?應該是數百頭喪屍站在水裏麵享用著血腥的威尼斯水上聚餐。
我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活人,哪怕是有人從這所學校裏麵,從數不清的吃人怪獸裏麵逃出去我都不會有任何一絲嫉妒,這隻會告訴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從寢室門外的腳步聲判斷這群喪屍似乎速度很快,不是慢的和殘疾人那種一樣,那我該怎麼活下去。
我靠著牆癱坐在地上,我總算知道空氣中為什麼會有鐵鏽味了,那都是這些平日裏的同學的血液。
潮濕的空氣幾乎快凝成固體,被我的肺部撕成碎塊進行呼吸,我都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呼吸的必要,如果有人體自主安樂死功能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
我緩過神來,才想起來我原本是想幹什麼,這個寢室裏還有人,這是目前唯一的可以獲得的幫助。
我貓著腰靠近廁所,沒有血腥味,裏麵開著燈我能看得到裏麵是有人的。
我隻能賭。賭裏麵是人而不是一個被喪屍咬傷躲進廁所等待屍變的人。
我握住門把手的手不住顫抖,身上每一個汗毛都立起來抗拒這一行為,我的理智又告訴我這是我目前唯一為了活下去可以做的事情。
至於報警,學校裏麵都快死絕了,學校高層估計也死完了,現在都還沒有警方過來,已經說明這不是學校這一個小地方的事件,而是一個大範圍的事件,甚至是全世界範圍的事件,又值洪災,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學校裏麵活著的人。
我擰動門把手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