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陰沉沉的,耳邊是轟隆隆的雨聲,我的大腦很清明從來沒有休息得這麼好過。
我坐起來,有點茫然不知道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時間,外麵下著雨分不清是什麼時候了,身上的被子黏糊糊的,一聞有股汗臭味。
我睡得有點懵了,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眼前是灰白色老舊的八人寢室,我的記憶逐漸加載中,開始回過神來自己是誰,在什麼地方,這種感覺就好像有時候午睡起來睡懵了一股時空穿越一樣。
身上的被子完全被汗水濕透不知道我這個晚上是出了多少汗,不過目前來看身體是完全好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狀態異常良好。
我想著明天回家把被子床單換上一套,卻猛然一愣思緒立刻終止。
“這七個逆子呢?”我趴在床邊護欄上往下鋪看,沒看到人確認寢室裏麵沒有一個人。
我一甩被子,腰馬合一彈射起來,“操,這群逆子上課不叫醒我的嗎,虧我天天叫他們起床!”
我的動作猛然一頓,我鼻子使勁嗅了幾下,確認雨水的氣息中混雜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像是鐵鏽味?
我先爬下床,在下鋪的床下收納箱的一個角落裏翻出一部手機,開機,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了。
我的心髒狂跳,這下老媽真的要被叫到學校裏來了!
“嗯,什麼情況?”
我還注意到手機上99+的微信信息和短信,我無法解鎖隻能看到最新的一條信息,一條短信是省政府發的公告,說的大體是洪水成災帶來瘟疫讓市民不要外出呆在家中。
另外一條是鍾康媽媽發給他的,“照顧好自己,媽媽不能來找你了。”
我眉頭緊皺,“暴雨形成洪水了嗎,鍾康媽媽遇害了嗎?”
“遇害應該不至於,多半隻是洪水導致交通受阻過不來罷了。”
那既然爆發了洪水我也暫時不用趕著去上課了,估計其他幾個逆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沒有叫醒我來。
那他們去哪裏了,現在不應該都是在寢室裏麵待著嗎。
我真感覺到睡一個覺起來恍如隔世,和不死之人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樣感到迷茫。
我打算出門找隔壁寢室問問情況,反正總得找一個人,宿管阿姨總是在的。
我走向寢室門,那股鐵鏽味愈發濃重,濃重到快讓人窒息,我提起衣領捂住口鼻,汗味比起這股鐵鏽味都算得上是名貴香水了。
我擰動門把手,發覺門被反鎖了,我正疑惑想要解鎖打開門,門外砰的一響,像是有東西砸到門上。
隨後我聽到一個男聲,很沙啞的男聲好像有東西在嗓子裏麵沒有咽下去發出的沉重沙啞的聲音。
“操***”他吼出一連串很粗鄙的髒話,聽得我十分詫異,學校裏麵是一直講究素質文明的,所有學生至少都應該裝作講禮的人,最差也隻是一個感歎詞,哪有這樣一連串把對方族譜都罵了一遍還把細節都描繪的如此具體。
聽著這番話我都感到有些反胃,不過門外的人似乎不是朝著我罵的。
我能清楚聽到門外還有一個人,他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在對方大聲的謾罵下顯得過於小聲了。
門外傳來多個方向的腳步聲,和去食堂的架勢不遑多讓,嗚咽的聲音也同時加劇,讓我聽得有些心驚膽戰的,雞皮疙瘩布滿全身。
門外的人嘴裏也滿是粗鄙言語,但都是重複一句話,似乎隻是一種特定的程序。
伴隨著髒話我還聽到了有點像是骨骼斷裂的哢嚓聲、肉被撕扯開的撕拉聲、撲哧撲哧的爆漿聲和貼在耳邊的咀嚼聲。
門外發生了什麼?
我原本想解鎖的手凍住了,停在了空中,我渾身都在不自主的顫抖感受到內心的所有血管都在減速生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我有預感打開這扇門我絕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