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個夜行人(修文)(2 / 3)

魏雨朝當即止住自己對不知是幹什麼用的東西的探索,把它用紙巾隨意一包、塞進口袋裏,收斂了心神循聲向前。

他三兩步邁向一片喧雜的方向,終於及時捕捉到了實驗樓旁邊的柏油馬路盡頭幾輛嗚嗚大鳴的警車消失在樓房遮擋之後,看著搶天動地的架勢,大概又出了什麼大事。

最靠譜、最殘忍的猜測便是:又有一名女大學生遇害了。

在長新市警方已經把這個大學查成篩子的前提下,竟然還能得手?

魏雨朝一邊嘀咕著,一邊奔回原地取回自己的背包,一沒留神差點把裏麵的東西全倒了出來,他小罵了幾句,把掉出來的報紙和本子賽會書包裏——報紙上麵濃墨重彩的描寫三·二女大學生慘死事件的各個細節;本子裏則手寫記錄了不少長新大學女鬼的各種傳聞。

魏雨朝想找鬼,看來是做足了功課的。

最後把EMF也塞回書包裏,魏雨朝他不再耽擱,臨走想了想,把一副側邊口袋裏隨意放著的那個古色古香、似玉非玉的東西拿出來。這個時候剛才包著它的紙巾已經皺成一團了,魏雨朝索性把紙巾團吧團吧丟了,把從想殺現場撿到的、這個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塞在不容易把東西顛出來的上衣口袋。

魏雨朝稍一用力把鼓鼓囊囊的書包甩在背上,然後一手插兜,大步向剛才警車離去的方向走去,準備去湊湊熱鬧。

------------------------------------

三小時前,長新大學第二名慘遭殺害女大學生死亡瞬間。

寧業省。深山中某地。國家超科學監控管理基地寧業分區。

一個形容英俊,一臉嚴肅的青年正在認真地寫著長長的行動報告,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田歌!”

田歌將那句話寫完,畫上了句號才抬頭,隻見門口一名監察員皺著眉說:“快來看這裏,隔壁省的長新大學那裏監測的數據出問題了。”

田歌跟著他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順著半截旋轉樓梯下去,來到組員們工作的大廳,大屏幕下圍著幾個留守的同事,屏幕上已經調出了數據集成圖像,在地圖上重合之後,可以看到地圖上標示著長新大學的部分明顯出現了一個暴漲的波峰。

“調出這個地區前三個月的數據。”田歌道。

拿著鼠標的監察員張全敲了幾下鍵盤,把之前的數據記錄調出來了,然後做成了折線圖。

“一個半月前波動趨勢就有問題了,”田歌看了幾秒後,皺起眉頭說。

張全撓了撓頭,看著圖表歎息道:“還記得三月二日長新大學那個被捅死的女大學生嗎?她遇害那天的數據也不對勁。但是係統沒報警。這次數值飆升這麼高,那裏活動的東西肯定又弄出人命了。”

旁邊一名組員有些不滿的小聲抱怨:“我們的監測係統簡陋成這慫樣,一直拖著不換。這都是第幾次耽誤事了。”

“那有什麼辦法呢,”張全從桌子前站起來,走過來和大家站在一起,怪聲怪氣地諷刺自己所在的奇葩組織:“上頭對那些搞數據網絡分析的人不抱多大信任,生怕搞出什麼大泄密來。還記得不,上次一科的那些人去美國交流,那設備!簡直了!嘖嘖,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的檢測係統和我們比……組長,你幹什麼去?”

“那是國情不同,”田歌從一旁的裝備櫃裏挑揀了幾樣東西,正向一個黑色的文件包裏裝,一邊說:“畢竟美國的民俗文化不及我們萬一,他們對這個不用防太嚴。而我們就對這些東西的態度謹慎一點。還有,張全,一會兒盡量多搞點長新最近的相關資料發給我,我在飛機上看。”

“你要去長新?”張全驚訝地問:“這個月不是你出外勤,你傻啊。”

田歌掏出耳機,一左一右地塞進耳朵,一手指了指現在在大廳的幾個組員:“喏,自己看,現在值班的隻有這幾個新來的還在,你指望他們處理這起大單子?”

“哦呦,”張全連忙抱拳示意:“多麼體貼的上司,佩服,佩服啊。”

田歌沒理他,推開門按開電梯就走了。剩下大廳裏幾個因為值夜班而精神不振的組員和搖頭離開大廳的張全。一名組員不放心地叫住張全:“組長他一個人去,沒問題嗎?”

張全腳步停都不停,扔下一句話就鑽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呀,你們就別操心了。”

---------------------------------------

當日夜晚。

十一點半。

長新大學。丙六宿舍。

丙六是女生宿舍,是以樓門旁紅磚的牆壁上釘著嚴肅的八個字:女生宿舍,男客止步。白天穿梭於此的、比牆上這八個字更嚴肅的穿或沒穿著警服的刑警法醫早已離開。宿舍大門提前半小時便已緊緊關閉。

白天這棟樓裏抬出了副蓋著白布的擔架,白布下是512室的一名女生的屍體。消息早已傳開,事發經過也快被丙六樓裏每一個女生嚼爛了。明顯是受這件事的影響,平日這個時候有一多半熄燈的宿舍樓現在依舊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