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才我失言了。”胖子雲帆道歉,李司棋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那邊的染匠們都過了來,這胖子雲帆趕緊讓他們染布,李司棋和李司書都是愕然,這胖子,是白癡啊你造不?
“喂,我說你是不是傻?”李司書撇嘴,直接道,那雲帆剛順下去的毛又有些炸了。
“你……你說什麼呢,你哥哥調配染漿的手藝確實是厲害,可是……你怎麼能說我傻?”
“雲帆小哥,我弟弟失言了,你確實是不傻,你是不過腦子。”李司棋笑道,真不知道說他什麼了,那雲帆一臉的豬肝紫,李司棋把他扯到了一邊。
“我說雲帆小哥,你家這些我看著也是老手,你沒染過布,看不出來這方子就算了,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的,你還讓他們染布,這……嘖嘖。”李司棋咂嘴搖頭,雙手背到腦後,那雲帆臉上立刻就變了幾變,剛才是氣的豬肝紫,現在立刻就是嚇得慘白,李司棋都把話點明到這份上了,就是再白癡這回也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立刻就分給那些染匠活計讓他們去別處。
“謝謝小哥提醒,我叫雲帆,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布染出來?酬勞不少你們。”
雲帆道,歎了口氣。“我家是鎮裏的,隻是在這裏有染坊,你若不說,我真的是沒看出來,他們都是我家的工匠,是我二叔身邊的人,我第一次到下邊了,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剛才去找村長幫忙,村長讓我來找柳姨,說柳姨的兒子會染布。”
小胖子給自己找借口,李司棋兄弟倆表示理解,藕荷色的布匹要三十匹,李司棋和李司書幫襯著,差不多一個時辰就染完了,那手法熟練的,胖子雲帆看的是目瞪口呆,就是那些坑了家裏小哥的染匠也是忍不住側目。
三十匹布,不是輕巧的活,可是哥倆的胳膊就跟鐵打的一樣,絲毫看不出有疲憊的感覺,若不是那臉上的汗珠在燈火下隱隱閃爍,真叫人吃驚。
胖子雲帆看著下巴都要脫臼了,這倆人看著與自己差不多年紀,印染上居然這般熟練,挑染,浸泡,哥倆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般夜色,縱使燈火通明與白晝還是有區別的,可是這倆人幾乎是全憑借感覺就將顏色染得勻稱至極,這不是在染布,這是在創造。
染完布,李司棋哥倆才擦了擦汗,風輕輕吹過,夾雜著植物性染料特有的味道,沁人心脾。
“好了。”李司棋找到清水與四郎李司書洗手,這才打斷了胖子的驚愕,這胖子反應過來,看著李司棋立刻就是一臉的崇拜。
“嗷~兄弟,我太佩服你了,我要跟你們拜把子!”胖子嚎叫道,李司棋和李司書都是愕然,拜把子?胖紙,你當這是江湖嗎?你是不是書聽多了?
那邊的坤叔領著一眾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拜把子倒是不必了,雲帆小哥你給錢更實惠。”
李司棋伸手道,雲帆立刻就耷拉了腦袋,一臉的失望,那邊坤叔有些鄙夷,那眼神,就好像是李司棋兄弟倆買櫝還珠,有眼無珠一樣。
“李兄要錢似乎應當的,您等下,雲帆找找。”說完,胖子就左三圈右三圈的在身上摸來摸去,一會翻出來一個蟈蟈籠子,一會掏出來幾塊糖和點心,看著李司棋哥倆都傻了,這胖子身上怎麼這麼多東西,這藏貨,一看也不是個當家幹活的料,最後,胖子才在秀口袋裏找到一個銀角子。
“李兄,這是五錢銀子,沒多少,不成敬意,不知道李兄你家住哪裏?小弟明日就去拜訪,家中兄弟幾個,伯父伯母今年高壽啊!”胖子大概是解了燃眉之急,現在就跟一個逗逼一樣,臉變得極快,笑嗬嗬的。
五錢銀子的銀角子交到李司棋手裏,這絕對是不輕的工錢,不過這胖子染得是軟緞,這五錢銀子也就是利潤裏的一小部分,李司棋完全的沒有心理障礙就收下來了,那邊的坤叔不住狠狠地冷哼了一聲,意思大概是李司棋不該收錢。
“也不知道是誰讓你家小爺花了這錢?”李司棋心道,這胖子最好長點心,不然這坤叔可不是個好鳥。
收了錢回家,那胖子恨不得感激涕零的把李司棋哥倆送到門口,院裏楊姨娘和柳姨娘已經等了多時了,留了一盞燈給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