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兩個姨娘,那胖子雲帆叫的恨不得比親媽都親,換得四郎李司書一頓大白眼,喂!這是我的娘親和姨娘!
小胖子叫的親,讓兩位剛剛被掃地出門的姨娘喜上眉梢,多少有了一些的喜氣。
“瞧這孩子,長得胖乎乎的,真招人喜歡。”柳姨娘說道,誰叫她的孩子被苛待,都瘦的皮包骨頭呢?
那胖子兩隻眼睛笑成了月牙。“柳姨真好,我就說我這是有福氣的長相嗎,我爹娘還總是嫌棄我太胖。”
胖子就像是個話匣子,打開了關不上,在院裏說了又小半個時辰,才舍不得的回了隔壁,李司棋等人進屋,屋裏在烤最後一床被子。
“你們小心點,別把這被子點著了,瞧這被麵,繡的真漂亮。”
楊姨娘笑著輕撫被麵,多年的辛勞在婆娑了她的風華,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李司棋一直認為楊姨娘是李家最聰明的女人,因為她對李父並沒有多少的眷戀,知道在那李家的院子裏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活著,早年與柳姨娘爭寵最後也不過是讓孫氏看樂子,楊姨娘並沒有被三從四德束縛,一味的聽從李家的安排,這點比柳姨娘好得多,因為柳姨娘心裏還在奢望李父歸家能把她接回去。
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不對,李司棋隻能說喪心病狂,李父經商,心明鏡的,這些年庶出的兩房幹了多少活,李家九成的活都被庶出的兩方做了,李家沒有落得個街頭乞討的地步也是因為他李司棋在印染上挑了大梁,李父都沒說給個平妻的身份。
同時李司棋三年內偶爾也聽到李父隱晦的表達希望李清雙嫁入一個富庶的人家,做小做通房都無所謂,隻要能拉扯李家便好,屁!
大家勤勤懇懇的過日子,李司棋自認這麼些年來為李家也賺了不少錢,到頭來全部填補了嫡親血脈讀書科舉,他們是庶出,注定了隻能自強,誰都靠不住,這也是李司棋被趕出家門後最大的感觸。
或許也正是因為李父的自私無情,李司棋打定了主意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商人。
人爭一口氣,樹活一張皮,李司棋可是說過的,他一定會回去的。
被子烤了好久才烤幹,爐子裏的炭火也燒的差不多了,李家日常拮據,晚上少有點燈的時候,也就早早睡覺了,這都天黑好久了,眾人都困了,索性擠一擠。
李司棋把錢給了娘親,柳氏卻是沒要,隻讓李司棋自己存著。
李清傘傍晚的時候在小院附近的草叢裏撿到一直黑白花的小奶貓,瞧著也就剛剛月餘,正寶貝似得摟在懷裏,屋子裏多了一份活氣,大家勉強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一早,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正好照在李司棋眼睛的位置,迷迷糊糊剛要開眼,李清傘的小奶貓就跳到他臉上,踩了一腳又跑走了。
“臭貓,你這是叫我起床?”
伸伸胳膊伸伸腿,李司棋掃了這才巴掌大的小東西一眼,這回又去鑽五郎的小被窩了。
躡手躡腳的出了被窩,剛開門,就被這夏末的清晨冷風吹了個哆嗦,露珠吧嗒滴落在肩上,更是讓李司棋抖了一抖。
大早上的,娘親和弟弟妹妹們還在睡覺,李司棋不敢做什麼,免得吵醒他們,昨日在倉房裏找到一張漁網,幾個地籠漁網,李司棋打算早上出去打漁,因為外公留下的銀子,日子目前來說是沒有危機,但不表示可以混沌度日。
廟堂之高,李司棋並不向往,嘉靖年間朝廷有嚴嵩這麼一條老狗,李司棋並不覺得當官在這個年代是一件好事,況且他庶子的身份並不光彩,他更向往財富,一個商人,一個大商,這才是李司棋想做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李司棋笑著,這是永恒不變的規律,要想真正的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親人,他必須強大起來。
一路上,遇上一些早起的青山村人,都是怪異的眼神看著李司棋,好像李司棋是什麼新奇活寶一般,李司棋翻白眼,“切!沒見過大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