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說親(1 / 2)

嚴嵩可不是什麼國之良弼,民間對嚴嵩罵聲一片,皇上沉迷求仙問道,嚴嵩奸賊把持朝政,文士都應潔身自好,做清流名士,他李司琴一向鄙視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更別說是嚴嵩的走狗。

可是看到這麼多學子都來了興趣,李司琴也是隻得委婉。

“秀林兄,你真是說笑,我爹娘供養我科舉,已是要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哪來的銀子與我納粟入監?”李司琴推脫,暗暗記下這些人,李司琴是不想再跟他們來往了,割袍斷義李司琴都覺得浪費了袍子。

“唉,李兄,別這麼說,誰人不知道你們李家曾經也是名動江南的大染坊,現在生意做的不是也不錯嗎,不說是日進鬥金,可是比我們這些窮秀才好多了,你可是嫡長子,這以後的家業還不都是你的,士農工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讓你爹把你們李家的生意和方子賣了,還能沒錢,說不得給你弄個知府當當!”

“哈哈哈哈,就是啊,李兄,你這大財主跟我們說沒錢,我們才是窮書生呢!”

“就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一群人哄笑,李司琴晃蕩著腦袋搖頭,假裝醉倒,李父那邊耳朵支棱著,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

“李家的生意和秘方嗎?想不到都二十年了,還有人惦記這點東西。”李父苦笑,從李家沒落的那天開始他就一點點的收攏了祖宗留下來的這點東西,這些年染布,都是用的普通方子,秘方這東西,可以賺錢,賺大錢!

而為了錢,很可能自身不保,李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想著,李父突然想到了李司棋,李司棋這兩年可是拚命的研究印染,手裏也有十幾張秘方,要是弄來,賣掉……是不是也能換好些銀子?

李父心裏樂了,商人的本能讓他看到了許多的銀子在招手,青山村的李司棋是直打噴嚏,著急的柳氏以為兒子傷了風寒。

招呼鄰裏,李父一直在忙乎,人都道他有個好兒子,賀喜這未來的官老爺的父親,李父自謙,說是托了大家的福氣,可是作為嫡次子的三郎李司淼卻是深得孫氏真傳,一點謙虛的樣子都沒有。

“那是,我哥哥是誰,他是文曲星下凡,日後必定是頭名狀元,我也會是官家的少爺,誰也比不上!”李司淼拍著胸脯說道,他也被孫氏養的好,十四歲,個頭跟李司琴差不多高,不過長得比李司琴醜老了去了,與孫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說李司琴是謙謙君子,風度翩翩,那李司淼就是豬八戒下凡。

李司淼拍胸脯自傲,李父瞪了他一眼,這才悻悻的不說話了,殊不知這裏多少書生,他是得罪人了。

文人相輕,誰都瞧不起誰,尤其是羨慕嫉妒恨是怎麼來的?說白了就是得瑟,引來的!

李司琴二十歲中秀才真的算是出類拔萃了,這裏好些都還是童生呢,李司淼這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犬子年幼無知,各位莫怪!”

李父憨笑,大家都假裝不在意,卻把李司琴兄弟倆罵了個透徹。

宴散,李家頓時沒了熱鬧,李司琴剛才裝醉,卻不想酒勁上頭真的喝多了,李父趕緊把兒子叫醒去送先生。

這頭孫氏正在收拾剩飯剩菜,這些能吃好多天,而且肉食居多,不能糟蹋浪費。

“唉!”李父長長的歎了口氣,坐在院子裏,孫氏瞟了一眼李父。

“大好的日子,你唉聲歎氣的做什麼?”

“做什麼,大郎的婚事唄,早些年不給他娶妻,是怕他分心,如今都二十了,後院於黑子孫子都能打酒了,剛才抱來直饞我,我心裏著急了!”

李父道,孫氏眼珠子一瞪,又想起剛才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