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輩又是怎麼知道,這女子便是白姑娘呢?”
“這當然也是那位道友說的,否則人海茫茫,老夫上哪去找她?”
“這可真是巧了,丹鳳山觀仙亭本來就是一處偏僻所在,平時少有人經過,白姑娘也是被景教弟子追殺才走的這條偏僻小路,閑人無事大概不會從那裏走的吧?”張藎宸想了想,又緩緩道,“這麼巧,洞明子前輩被一個道士用玄冥神掌重傷,又有一位全真弟子在旁目睹了白姑娘害了洞明子前輩……偏偏這位弟子又認識白姑娘,見掌教被害也不上前施救,而是輾轉去尋全真派俗家弟子周前輩出麵主持公道……這其中,前輩不覺得奇怪嗎?”
周不羈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跳到張藎宸麵前道:“那你說,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輩有沒有想過,請前輩出麵的道長也許就是打傷洞明子前輩的那位呢?”
“你是說……”周不羈一驚,看了看在一旁冷笑的白瑪,又看了看張藎宸,自言自語道,“不錯,老夫在三清山隱居原本就少有人知,既然是全真弟子那便應該飛鴿傳書終南山或者是煙霞洞,就算是要我出麵,也應該是玄逸子、玄靈子這些玄字輩的真人來三清山才是,隻怕張誌遷那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是誘我出山……所圖者是我,還是這姓白的丫頭?莊周夢蝶,胡蝶之夢為周與?”
“你叨叨什麼呢!祁誌誠就是姑娘殺的,有仇報仇,爽快點辦事,姑娘還怕了你不成?”周不羈的綿掌確實驚人,但白瑪心裏盤算著自己向來以快見長,又占著年青幾十歲的便宜,隻要拖上四、五十招,未必便輸了他,當下見周不羈凝神不動,索性取刀在手便欲動手。
突然間林間傳來一陣陣馬蹄聲,立刻便打破了寂靜的午夜,隻見火光閃動,正有大隊騎手朝這破敗的山神廟而來。
周不羈聽得馬蹄聲漸近,看了一眼張藎宸,忽然一個翻身躍上了正殿的屋頂,腳步輕盈,竟是連灰都沒有灑下來一點。
白瑪暗叫一聲糟糕,想必是群賊發現他們走了山路,連夜追了過來,趕緊拉著張藎宸便要衝出廟門,可惜來人太快,片刻之間已到了山神廟外,隻聽得蹄聲滾滾,正不知道有多少人,目光所及之處一根根火把將四下照得如白晝一般,整個山神廟瞬時便讓人給包圍了。
隻聽一人粗著嗓子笑道:“兄弟們趕了一天一夜,總算是把正主兒堵著了!”
人群中頓時一片歡呼聲,各種南腔北調的笑罵一下子全都擠到了這小小的山神廟中,白瑪臉色蒼白的看著張藎宸,低聲道:“走,我們退回正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