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個年代,魚雷對艦艇的威脅遠沒有數十年以後那麼的大。
首先,在無航跡電動魚雷出現之前,魚雷在航行中因排出氣體形成航跡很容易被發現。
其次,因為技術原因,小型推進裝置功率有限,當時魚雷的速度在15公裏/小時左右,射程不到一千米。
再次,在控製魚雷定向直航的陀螺儀被安裝在魚雷上之前,魚雷方向的偏差不是一般的大,命中精度之低簡直駭人。
最後,魚雷中途故障的幾率不是一般的高,能有五分之三能夠順利抵達目標之下並順利引爆就算不錯了。
綜上,這時的魚雷艇最佳發射的距離和敵艦長度有關,發射角度有關,但絕對不能高於60米。
1887年1月,俄國艦艇向60米外的土耳其2000噸的因蒂巴赫號通信船發射魚雷,將其擊沉。這是海戰史上第一次在沒有用到火炮的前提下單獨用魚雷擊沉敵艦船。
再說這一艘46號杆雷艇在幾乎是抵著揚武號射出魚雷後,由於離江岸太近,隨即遭到清岸炮的猛烈轟擊。
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發炮彈落在其尾部,炸死一人並使其完全喪失了戰鬥力,被重創的46號杆雷艇隻得逃向下遊。
另一邊,法軍的45號杆雷艇衝向了545噸的福星號炮艦。
法軍杆雷艇為什麼會向一艘排水量隻有545噸的炮艦下手呢?蓋因福建水師除去揚武號木殼巡洋艦就沒有巡洋艦了,剩下的是清一色木殼炮艦,45號杆雷艇是想找巡洋艦下手都找不著了。
可能是襲擊揚武號的46號杆雷艇把法國杆雷艇的人品值耗光的緣故,攻擊福星號的45號杆雷艇的魚雷跑了偏,所以其不得不更加接近福星號,以期用杆雷擊沉對方。
不過福星號不比在法艦隊重點照顧下起火的揚武號,該艦官兵能夠把大把的火力傾斜在法軍的杆雷艇上。
由於距離過近又沒有安裝機關炮,清兵是步槍、長矛、佩劍、佩刀一起上,說是刀槍箭雨並不為過。
法國46號艇艇長拉都很不信的中槍身亡,防禦力極低的杆雷艇也多處受創,法軍士兵在受驚之下急忙掉轉船頭逃向美**艦“企業”號附近躲避,這才逃過一劫。
“福星”艦管帶陳英指揮官兵擊退45號艇後,急令起錨,調轉船頭攻擊敵艦。陳英不顧“彈火雨集,血肉風飛,猶屹立指揮,傳令擊敵”。他的隨從勸他暫避敵鋒,他對部下說“此吾報國日矣!吾船與炮俱小,非深入不及敵船”,下令衝向敵艦。
另外兩艘炮艦伏波號和藝新號在法艦發出前幾輪炮火中就被擊傷起火,遂向上遊福州方向撤退。
這時候,噸位較低的法軍旗艦窩爾達號發揮了他的速度優勢,全力追擊,藝新號尾炮反擊,一發炮彈精準的落在了法軍司令孤拔的身邊,嚇得孤拔趕忙臥倒。
但是孤拔在抱頭撅臀後卻遲遲沒有聽到爆炸聲,鼓起勇氣抬頭一看,卻見一鐵蛋丸滾落於腳邊,不由抬起腳來,來回盤帶一番,邊踢邊笑,嘴裏用法語說著“如此對手豈有不贏之理。”
而伏波、藝新兩艦也夠倒黴,為了能夠甩開法艦追擊,駛至林浦淺灘,法艦果不敢追,但伏波、藝新也因此擱淺,損傷之重,戰後完全無以修複。
要說福建水師之中火力最強者,非福勝、建勝兩艘蚊子船莫屬。不過這兩艘僅在艦首裝備有一尊不能轉動的前膛阿姆斯特朗大炮的水炮台,設計目的是為了對抗鐵甲艦的小炮艦,顯示出了他們像糞一般的綜合戰鬥力。
不說四、五千噸的裝甲巡洋艦,就是法軍四、五百噸的小炮艦就把馬力小且笨重遲緩的它們打得找不著北,不久就中彈著火沉入江水之中。
見危授命,決不苟免。永保和琛航兩艘運輸艦毫不示弱,沒有武器就來個同歸於盡,開足馬力撞擊敵艦,但相繼被擊沉,艦上官兵全部殉難。
法國“凱旋”號裝甲巡洋艦所在的下遊方向,船政的三艘炮艦振威、飛雲和濟安與三艘法**艦對峙。海戰開始後,振威號最快做出反應,立即發炮轟擊附近的法艦德斯丹號。
振威管帶許壽山,今砍斷錨鏈應戰,迅速反擊,並冒著炮火登上望台指揮。而與振威同泊的飛雲、濟安兩艦,還沒有來得及啟錨就中炮起火,很快沉沒。
法軍集中3艘軍艦的火力攻擊頑強抵抗的振威號。振威船身多處中彈,遭到重創,輪葉被擊毀。最後關頭,“振威”號開足馬力向法艦德斯丹號衝去,意欲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