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獄了。”
我吃了一驚,想了想,賠笑著遞上一盞清茶和點心,道:“皇上,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再說。”
“不用了。”他笑了笑,又垂下頭,沒有說話,看也沒有看我。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皇上您……打算將袁大夫交給刑部麼?”
若幹年之後想起來,這或許就是錯誤的第一步。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麵是非常忐忑的。
而落在他的眼中,就是我的慌張和擔憂。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眼睛深處有某種不懷好意的光芒閃爍,道:“不,這個人,我打算先關押著,秘密處理。”
秘密處理?那豈不是說明我沒有再見他的機會?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要向他說明,這個人手中或許已經掌握了能夠毀掉你和我的武器。
但是我沒有說。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能肯定,聖旨究竟是不是在他那裏。
於是我沒有說更多的話,繼續開始在燈下看那本醫書,他也重新低頭去批閱剩下的奏折,一夜無話。
第二天晚上,拓跋部的大隊人馬果然到了。
當天晚上,皇上在宮中設宴,款待他們。
我又一次看到了拓跋雁。
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女孩子。
但是她看我的眼神中卻隻有怨恨。
酒宴到一半,我便得到了皇上的準許,帶拓跋雁到禦花園中小宴。
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有許多的話要對我講。
“你們都下去吧。”
我讓宮女太監們都退開之後,我轉頭問道:“你說要血債血償,對麼?”
“是!”
拓跋雁惡狠狠地看著我,我看見她的眼睛裏麵堆滿了淚水,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十六王爺,是他殺死的。對麼?”
猛然提起這個名字,我依然覺得很痛。
“哪個他?”我低聲問。
其實我實在明知故問。
拓跋雁冷笑了一聲,答道:“還有誰?你的新夫君,那個坐在皇位上的人。哼,殺死他,你是不是也有一份?”
“我沒有!”
我萬萬沒有想到拓跋雁竟然誤會至此,大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殺了他的人?!”
她一說這句話,我竟然立刻語塞,怔怔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個字來。也許在我心中,我自己也覺得自己非常不對吧。
她看見我這副表情,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