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早知道也好。
她的心裏既然已經沒有了他,便再也不能給他任何的希望。
“他就是新找的那個人?”
龍昱昕一見雲若離出來,當即就皺了眉頭。
男人是一種狼性的動物。
對於自己的東西,不管是伴侶還是食物,他們總是會有一種不由自主的占有欲。
尤其是龍昱昕,更是一匹獨占欲的狼。
瞧瞧這說話,還新找?還那個人?
玉歌沒好氣的撇他一眼,“你若再敢丟下我,我絕對會新找一個男人給你看!”
“你敢!”
龍昱昕磨牙,警告似的伸手,圈了她的腰肢。
玉歌掙了兩下沒掙開,也便由了他。
龍昱昕得意的抬眼。
瞧瞧,他的女人呢!
向著麵色陰沉的雲若離砸去一眼,雲若離麵色冷然的看也不看他,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向著玉歌緩緩走來。
“若……若離,你聽我說!”
看著他一步一沉凝的走過來,玉歌莫名的覺得壓力很大。
她呆了一呆,下意識將龍昱昕往邊一推,期圖以自己的身子護住他。
雲若離的身手,她向來是知道的。
假若他想殺人,龍昱昕,大概是躲不過的。
這並不是說,誰的武功比誰高,那個高的就一定會羸。
雲若離自小學的手法,就是以殺人為目的。
而龍昱昕所精通的,是一種征戰四方,擴展疆土的大局感。
兩者一對比,這誰生誰死,一目了然!
“玉兒!你是在維護他嗎?”
雲若離停住腳步,站在玉歌麵前,一雙冷漠的眼眸,仿佛一團黑暗的幽光一般,緊緊的盯著她的紅唇。
她的唇上,有著明顯的嬌豔之色,更有著一種獨有的女兒嬌媚,卻是刺激得雲若離忍不住的想要殺人!
該死的!
剛剛的一切,他全部都看在眼裏。
她在龍昱昕的懷裏,吻得激情,吻得投入。
那麼,又將他放在了何處?
玉兒啊玉兒,你背叛了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再傷我第二次嗎?
“若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昕,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玉歌皺著眉,深吸一口氣,索性將一切和盤托出。
當然,也將身側的龍昱昕護得好好的。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龍昱昕與雲若離,這已經不是情敵了,差不多快成仇敵了。
玉歌很怕這兩人會當場動起手來,死哪一個,她都會心疼的!
所以說,這懷孕的女人啊,情緒的波動總是極大。
剛才還副電閃雷鳴,不死不休的架勢呢,現在卻又是一副護犢子的模樣,生怕這龍昱昕有個閃失。
“玉兒乖!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龍昱昕眸光一閃,適時的在玉歌裸/露的脖後頸上輕輕落下一吻,悍不畏死的再加把火。
得意的眼睛望著雲若離,似是在宣布著自己的主權領土。
玉歌隱晦的抽了抽眉,真想回過身,一巴掌拍死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挑釁,也要看人是不是?
不著痕跡的一抬腳,又狠狠的踩下,龍昱昕頓時白了臉,吃痛的倒抽一口氣,哇哇的大叫道:“玉兒!你謀殺親夫啊!”
抓狂的抱著腳,跳到了一邊。
雲若離額上青筋暴跳,臉色黑了一分,再黑一分。
玉歌揉揉額,歎一口氣:“若離,我想與你談談!”
溫柔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麵。
雲若離不斷蒸騰翻滾的殺氣,瞬間隱下。
“好!”
他冷冷的點頭,轉身向著林間走去。
玉歌懂他的意思。
“小姐……”
瑞蘭遠遠的叫著,一臉擔憂的望著她。
她轉身,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緩緩掠過,彎唇一笑:“無防!他不會傷害我的。”
瑞蘭仍舊擔憂,玉歌不置可否的邁步走進了林間。
“她不會有事的,對嗎?”
瑞蘭頓時垮下了臉,又向著一邊正在跳腳的龍昱昕望去一眼,心下陣陣哀歎。
她可憐的小姐,好不容易才跟碩王爺見麵,誰知道……卻是加了雲大師這麼一個有力強勁的對手?
百裏溪摸著鼻子笑:“放心吧!雲大師心疼娘娘還來不及,絕對不會傷害娘娘的。”
瑞蘭瞪他一眼:“都說了,不許叫娘娘!要叫小姐!”
龍貴份假。百裏溪:“……”
“好!”
無條件答應。
他這一生,是要毀在這小丫頭身上了麼?
眸中笑意一閃,他無奈的看著她,瑞蘭臉色一紅,驀的低了頭。
紮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中一片苦澀。
這小姐追不上,丫頭也不是他的……他咋就這般不中用?
“王爺!”
百裏溪伸手揉一把瑞蘭的腦袋,趕在她磨牙前,他笑吟吟的走向龍昱昕,“百裏溪參見王爺!”
兵法有雲: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碩親王雖然不是當朝國君,但該有的禮,他也不應該少一絲半點。
“嗯!起來吧!”
龍昱昕放下了腳,轉身立得筆直。
一身的泥漿非但無損他的姿容半分,好像還更有一些殺伐果絕的氣勢?
百裏溪微微愣,遲疑的道:“王爺,您?”
裝的?
龍昱昕眸光含睿,淡淡的啟唇:“百裏侍衛長,有些事,眼見的並不一定為實!”
他若不裝,又何以能讓他受盡磨難的女人盡情的發泄出她心裏所有的苦楚?
他的女人,自然由他來嗬護!
尤其是,她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如果這股悶氣長久的憋在心裏,不止對胎兒不好,對母體也有害的。
唉!
瞧他,多麼的為自己的皇帝哥哥著想?
百裏溪:“……”
崇拜的看一眼王爺,他是真的明白了。
王爺,果然是裝的啊。
還挺像!
咳!
他彎腰一躬身:“屬下愚鈍!”
龍昱昕擺手,淡淡道:“這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宮裏,你也不必多禮,平輩論交便可!”
“屬下不敢!”
百裏溪頓時抱拳,龍昱昕餘光掃他一眼,“有什麼事是你不敢的嗎?”
這小子膽子大的,都快趕上他的玉兒了!
皇命不止不受,還膽大妄為的借著保護玉兒的名目,一直逍遙在外,還真當他這個王爺是傻子,是擺設?
百裏溪:“……”
這皇家的人,怎麼都這麼難纏?
皇上,娘娘,王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腦袋一耷拉:“請王爺恕罪!屬下……屬下也隻是喜歡一個姑娘,所以才……”
他咬咬唇,麵有難色的不太好意思再往下說。
龍昱昕這才真正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也是敢做敢當!比本王強!”
百裏溪:“……”
這話怎麼回?不好回吧!
索性就憋著氣不吭聲。
龍昱昕也沒指望著他回什麼,眼睛向著林子那邊瞄了一眼,隨意問道:“你可有帶著換洗的衣物?”
呃?
百裏溪腦子裏正在琢磨著那個不好回的問題,聞言一愣,差點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龍昱昕又重複了一遍,百裏溪才趕忙點點頭,說有。
片刻不敢耽誤的去取了衣服過來,遲疑一下,又道:“王爺,這衣服,是屬下穿過的,有些舊了,王爺先行湊合著穿。這山野之地,實在沒有地方賣新衣服的。”
“無防!這便挺好。至少,比本王這身要強得多。”
龍昱昕伸手接過,打量一下百裏溪的身形。比他略微低一些,瘦一些,但大致也能穿。
百裏溪便不再多言,龍昱昕看一眼林子,倆人在北麵談話,他很自覺的去了南麵,借著林中林木的掩護,換下了那一身滿是泥漿的衣服。
不一會,當他從林間出來的時候,玉歌與雲若離也出來了。
前者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後者臉色雖然難看,但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玉兒,談好了?”
他迎上去,占有性的將她往懷中一帶,雲若離眸中竄出了一股火,很快的又壓下。
玉歌微微的僵了身子,龍昱昕眉頭蹙起,隨之又展開,若無其事的道:“玉兒,我也想跟你談談。”
玉歌:“……”
她無語的看著他,低聲道:“你湊什麼熱鬧?”
眨眼時間便換了這麼一身衣服,速度挺快的嘛!
隻不過,好像有些小了一點。
緊繃繃的布料,縮手縮腳的套在他的身上,很是給人一種違和感。
龍昱昕的表情很嚴肅:“他能跟你談話,我就不能?”
掌心一帶,將她更加霸道的擁入懷中,雲若離手指關節“嘎巴”猛響,玉歌瞬間屏了呼吸。眼睛帶著祈求看向了他,雲若離將眸光一偏,生硬的腳步,走向了一邊。
玉歌頓時鬆一口氣,視線追逐著他的背影。
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男子,如今卻顯得極是蒼涼。
“幹什麼呢?不許看他!”
龍昱昕沉了眸,將她的臉蛋硬生生搬過,不由分說的落下一吻。
“龍昱昕!你要不要這麼幼稚?”
玉歌揮開他,想到剛剛與雲若離的談話,心中一片煩燥。
雲若離一旦固執,很少會聽進別人的勸。
她雖然暫時的安撫住了他,但她也實在無法保證,一旦被龍昱昕挑/逗過火,他會直接暴起殺人!
索性,她深吸一口氣,警告龍昱昕:“昕,你一定要記住。不管何時何地,一定要離得雲若離遠遠的。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更不可像現在這樣去隨便的招惹他,知道了嗎?”
她的聲音很嚴肅,表情很沉重。
像是在說著什麼天崩地裂的話一般,讓龍昱昕心中一陣的不舒服。
他鬆手放開她,“玉兒的意思,是怕他對我不利,還是怕我會殺了他?”
如果是前者,完全沒必要。
如果是後者……他不介意先把這個叫雲若離的小子,從這世上除名!
“龍昱昕!”
玉歌凝眉,臉色沉了下來,“你不肯聽我的?”
現在的他,與剛剛的他,幾乎是判若兩人。
一個嬉皮笑臉如同無賴,一個長身而立,渾身透著殺氣。
而她也真的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許哪個都不是。wb7g。
“昕!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你的。”
最終,她歎一口氣,選擇妥協,“你剛剛要與我談什麼?”
她看一眼那個林子,難道還要再進去一回嗎?
“不用再看,有什麼話,在這裏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