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第 七 章 墜穴成囚(1 / 3)

第七章  墜穴成囚

刮起一陣暴風,雨滴從縫隙中飄入,灑了她一頭一臉.神智為之一清。

她坐起了,隻感到渾身筋骨已鬆散一般的難受,下體傳來陣陣隱痛,撕裂著她的神經,當然內心的痛苦更是不可言諭。

這房子雖四壁蕭條,破敗不堪,但由於外麵風狂雨暴,天宇黑沉沉的,所以屋中顯得極為幽暗,乍看去,如不留心,不易發覺屋中仍有別的物體存在。

她清晰地聽到身後有嘴嚼的聲音,“哢啦”一聲脆響,似乎骨頭被咬碎了,接著是一連串的碎響。

她驚得一蹦而起,扭轉身一看,吃了一驚。

那兒有一張絕無僅有的八仙破桌,可能也是敬神使用的供桌。桌旁,一張隻有三條腿的破椅上,蹲著一個怪人,在那兒似乎搖搖欲墜。

怪人長相極為獰惡,一身黑袍,頂梳道甘髻,麵色薑黃,山羊眼陰森森地不帶表情,和透出八分鬼氣;凸嘴、撩牙、沒留胡子,腰帶上懸著一把鞘柄全藍的長劍。他臉無表情,抓著一隻肥大的雞,吃得津津有味,旁若無人。

看長相,她嚇了一大跳,這人她雖沒見過,但一看便知,正是與她的師父枯藤怪姥齊名,六大怪物之首,大名鼎鼎的百毒真君趙福安,一個惡多善少的怪物。

她向門邊退,強壓心頭恐怖,說:“前輩有何用意?”

百毒真君山羊眼一翻,吞下口中雞肉,陰森森地說:“用意?如果我不救你,你將死在溝渠之中。”

“前輩救了我?”

“是的,你在發瘋,要打要殺胡叫,我看你行將死於溝渠,看了委實可憐……”

“誰要你可憐?”她尖叫。

“好,不可憐,了不起,你是誰的門人?”

“家師人稱枯藤怪姥。”

“哦!是那個可敬的瘋婆子。你要打要殺要報仇,找誰?隻消要你師父出麵,那怕事情棘手用不著發瘋的。”

這些話觸發了她心中的隱痛,尖叫道:“我要自己報仇,那怕粉身碎骨,也用不著假手別人,更用不著勞動師父的大駕。”

“好,有誌氣,應該,這麼說來,用不著我插手了。”

“當然用不著你。”她恨恨地說完,舉步搶出門外。

百毒真君沉喝道:“站住!你不要命了?”

她倏然回身,閃電似撤下寒芒暴射的長劍,冷冷地說:“我華山紫鳳並非怕事的人,你想怎樣?”

百毒真君毫無表情,仍恢複他那陰陽怪氣的怪相,說:“你中元大傷,在雨中糟踏得太久,我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給你服下了一些藥,你再往狂風暴雨中鬼混,至少得大病半年,甚至可以送掉小命。”

“我自信還禁受得起。”她嘴硬,可是並未往外走。

“當你快進枉死城時,自信便不值半文錢了,怎樣報仇?”

她頹然收劍,突然伏在門框上放聲大哭,想起報仇,她隻感到心痛如割,那確是太渺茫了,不僅銀劍白龍是青城煉氣士的門人,事實上他的功力也比她深厚得多,任何要用武力解 決的事,她都無能為力。

百毒真君仍在吃他的肥雞,一麵說:“我老人家一生中,大半是為了替人複仇而奔忙,我相信你會信賴我的,如何?”

她止住哭聲,搖頭道:“對方功力太高,且他的師門更無人敢招惹,你老人家雖可信賴,但沒有用。”

“哈哈!假使論修為,老夫即使能將全部能耐傳給你,也隻配稱武林一流高手而已,像四明怪客那老奸鬼,我就接不下他三招兩式絕學,可是,你知道我是誰?”

“前輩是百毒真君,小女子知道。”

"呸!你知道了還敢藐視我?”

“小女子不敢。”

“你忘了我老人家的絕活?”

“可是,你老人家卻無法對付四明怪客。”她在激。

百毒真君歎口氣,苦笑道:“確被你說對了,那老奸鬼江湖經驗太過精明,又從不與人結夥,獨來獨往神出鬼沒,想計算他也無法接近,他的修為也將臻外魔不侵之境,我隻好認栽。”

“那就不必提了。”姑娘絕望地說。

“你與四明怪客有仇?”百毒真君問。

“不!與他風牛馬不相及。”

百毒真君喘出一口大氣說:“不是他就好,你別忘了我老人家的絕活,毒藥。”

華山紫鳳就要套他這句話,欲擒敵縱地說:“光是毒藥,成得甚事?”

“笑話!”百毒真君蹦下地來怪叫,又道:“毒藥足以橫行天下,你不信?丫頭,跟我十天半月,我傳你的用毒絕活,也把拳劍傳你。”

“我師父不會答應。”她仍在玩花樣。

“呸!我又不收你為徒,瘋婆子那兒不用耽心,我已有一個門人,名頭夠響亮,叫金羽大鵬田克榮,可惜他死腦筋,沒有用毒的頭腦和機智,使我失望,希望你為毒物發揚光大,名振武林,別廢話了,你先歇會兒。”

君珂並未直接達仙霞嶺,在中途有耽擱,離開了東下官道,讓所有的人撲個空。

他冒雨攢趕,心中鬱鬱,到了兩省交界處街口鎮便找客店住下了,這兒設有街口巡檢司,他必須在這兒查驗路引,方能進入浙江而不致發生麻煩,查驗遊學路引之後,他不走了。

他這一天一夜中,心情始終沒開朗過;他不想找濁世神龍算賬,也不願與他的女兒糾纏浪費感情,上一代的仇恨如想丟開,未免太困難了些,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自是不能免俗,耿耿於懷。

他對昨晚的事,更感到心中歉疚,那銀衣仙子竟然是處子之身,想不到竟會做下這種無恥之事,雖則他有點痛恨,卻也生出憐憫之念,無論如何,她總算將清白之軀交付與他了,雖不是他的錯,但他怎能完全推卸責任?

在這兒,他購置了行囊衣物,早早歇息,準備明晨進入浙江,愈早到達仙霞嶺,也可了卻一樁心事。

大雷雨在夜間停了,一早,朝霞滿天,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雨後的山間曠野,令人精神煥發,經過一夜的靜思,君珂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決定不再去想那些令情緒困擾的問 題,盡量忘卻那些牽情涉愛的往事。

但他真能太上忘情?委實不易啊!

一早,他結賬拾掇起程,一身衣衫飄飄,腰懸長劍,肩上掛著小包裹,提著書篋兒,頭上沒戴巾,黑油油的頭發挽成一結,用青巾綁住,孤零零地飄然上道。

官道在新安江的左岸境蜒而下,江兩岸群峰起伏,看去全是無盡的峰巒和遮天蔽日的古林綠草。江水渾濁,向東滾滾而下,聲勢驚人.澎湃洶湧向下猛瀉。

雨後初晴,但道上並不泥濘,因為行人稀少,沒有人馬踐踏。

君珂獨自趲趕,無心欣賞山水,逐漸接近了嚴州府的敦安城。

四望無人,隆隆水聲中,突然從左麵一座山穀中,傳來一聲長嘯,高亢入耳,音源聽去就在左近。

君珂心中悒悒,他不想管閑事,僅向嘯聲來處輕瞥了一眼,仍走他的路。

運氣來了,泰山也擋不住,相反地,黴運來了,玉皇大帝也躲不掉,君珂走了黴運,他想不管,但由不了他,黴運已經臨頭。

剛到了穀口,官道向內繞,從穀口橫過,穀口有一座不太濃密的樹林,他碰上了麻煩。

驀地,一條灰影從林中向官道急掠,好快!輕功已經登堂入室,那是一個人,一個鶉衣百結的少年人。

少年人右手握了一條黃竹打狗棒,鳩衣上血跡斑斑,看去象是受了傷,但身形仍是奇快,似乎腳不沾地;小小年紀有此修為,值得驕傲。

還未出林,兩側林梢上突然傳出兩聲叱喝,飄下了兩個青影,人未落地,半空中撤下了一把長劍,腳一沾地,恰好截住襤褸的少年人。

人站穩,麵貌乍現,原來是兩個青衣中年人,一是駝背的凶猛大漢,一是隻有右手的獨臂人,同樣生得凶猛,額上還留著一道刀疤,直拉至鬢角旁。

兩人左右一站,截在路中,駝背大漢桀桀笑,笑完說:“好小子,你如果跑得掉,咱們還用混?留下,認命啦!小輩。”

少年人猛地向林中一鑽,想從旁溜走。

刀光一閃,林右樹後遞出一把單刀,有人沉喝:“回去,咱們已等候多時。”

少年人大概知道走不掉,火速後退,橫杖屹立,但神態極為惶急,大眼睛四麵環顧。

林右樹後現出一個執單刀的青衣人,是個右腿瘸了的中年大漢。

林左,也出來了一個獨眼灰衣中年人,手中挺著一柄虎頭鉤,身材甚高。

後麵,追來的是兩個歪嘴缺耳大漢,一高一矮,手中各握了一把雙刃斧。

六個大漢都是有缺憾的人,將少年人堵在林緣,六種兵刃齊舉,少年人要想突圍,恐怕無此可能。

君珂感到奇怪,身不由己駐足而現。

駝背大漢大概早已看到了君珂,這時扭頭厲叫:“書蟲,快滾你的蛋!不然大禍立至,性命難保。”

他不罵,君珂或許不想過問;這一罵,君珂登時不悅,臉色一沉,將書篋往背後一擺, 背手旁觀,冷然向這一群奇怪的人注視。

駝背人看君珂不聽話,立時火起,大喝道:“小王八蛋,你嫌命長麼?看樣子,不將你切成八塊丟下江中喂王八,你定然不甘心了。”

說完,一步步向路上的君珂走去,手中劍不時揮動,呼呼發嘯。

這刹那間,少年人一聲不吭,一伸竹杖,人向駝背人讓出的空間飛射。

獨臂人一聲叱喝,長劍點出無數銀星,從側截住叫:“你枉費心機,退!”

少年人竹杖一抖,杖尖突然吐出一條蛟筋索,長約五尺,與黃竹杖一般長短,杖中吐索,算是外門兵刃。

少年人向左急閃,蛟筋鞭向下一墜,突向左卷,閃電似卷住了獨臂人的左腳,大喝道:“翻!”竹杖一抖,他當杆棒使用。

獨臂人剛想沉劍削皎筋索,但已來不及了,人被索一帶,向右便倒,真翻了一個跟鬥,“叭”一聲摔倒,劍也脫手飛跌,頭破血流。

駝背人聞聲知警,轉身連攻五劍,劍氣迸射,功力已非泛泛之流,一麵大吼道:“小狗,你真要太爺費手腳麼?”

少年人被迫退三步,左移五尺,閃過五劍立還顏色,蛟筋索八方飛舞,黃竹杖活如靈蛇,遠近同時進擊,軟硬俱來,居然拉成平手。

被摔了一跟鬥頭,頭破血流的獨臂人,狼狽地爬起拾起長劍,猛抬頭發現遠處的君珂麵現笑容,不由火起。

君珂可不是笑他,而是看了少年人的造詣,不由自主地點頭讚美,因為少年人的怪兵刃,確是有七分像釣竿,隻是短些而已。這玩意不好用,必須力貫索梢,方能運用自如,不然隻消一兩下,不是被人奪走,就是失招倒黴,想修至如臂使指的地步,真不簡單,絕非三年五載的功夫,而且力道還得花不少苦功,抽在人身上不痛不傷,有屁用,少年人就沒練到家,剛才如換了君珂,獨臂人不僅要多翻兩個跟鬥,一條腿也必定報銷,但練到這地步,已經不等閑了,少年人值得喝彩哩!

獨臂人誤會君珂在笑他,一聲怒叫,挺劍搶出官道,一麵大吼道:“賊王八狗東西!太爺要割掉你的狗嘴。”

吼聲中,他一劍點向君珂的嘴巴,這家夥油蒙了心,也不想想是否過份魯莽,敢在這兒看人動刀弄劍,豈會是好相與的人?

君珂俊目突現神光,劍眉軒動,這家夥罵得太難聽,委實教人受不了,不動手懲戒還成?不像話嘛!

劍到,來勢洶洶,這家夥身手不弱,劍出又狠又穩又準又快,很了不起。君珂根本沒看他,突然舉袖一拂,“拍”一聲暴響,大袖拍中劍身,獨臂人驚叫一聲,虎口迸裂,劍飛出丈外,人亦向左慣例,“叭”一聲把地上的草壓倒了一大半,差點兒滾下水溝中去。

在林中觀戰的人,全都吃了一驚,瘸子和獨眼同聲怒吼,急步掠出。

君珂轉麵向地下的獨臂人招手,冷冷地說:“老兄,起來,這次不算,再來一次試試, 你是怎麼個練法的?差勁。”

獨眼光搶到,大喝一聲,虎頭鉤兜頭便搭,勁風虎虎。

君珂向左一閃。叩指一彈,“錚”一聲脆嗚,指風擊中虎頭鉤,鉤向側一蕩,他突然伸腿一勾,獨眼也往側方趴下了,狂叫一聲,用手急忙去揉腳踝活血,大概那一勾不太輕,腳踝受不了啦。

君珂向側飄退八尺,說:“怎麼?你也往下趴?不像話。”

瘤子剛向前衝,一刀劈下,君珂已經不見了,一刀落空,君珂正在他的右後方,向獨眼發話哩,他火速旋身,一刀反削君珂右腰脊。

君珂身形一挫,高不過兩尺,鋼刀呼一聲掠過頂門,他身形也在後伸直,右手從大袖口伸出,快如閃電,一把扣住了刀背脊,右腿斜飛,“噗”一聲踢個正著。

“哎喲!”瘸子狂叫,撒手乖乖丟刀,向側飛跌,“叭噗”兩聲,恰好跌在獨眼身上,滾在一團,那一腳正踢在他的好腿外側胯骨,他怎吃得消?跌倒算是便宜哩。

君珂手扣刀臂,怪聲怪氣地叫:“怎麼?要殺人?天!你真幹,而不是唬人啊!"

兩個歪嘴缺耳大漢一看不對,衝出搶救同伴,一個挺斧迫近君珂,厲聲道:“尊駕真是真人不露相……”

“呸!我不是真人是假人麼?廢話!”君珂搶著答。

“閣下……”

“你不信麼?瞧我這身裝扮;這讀書人的氣派;這麼大的塊頭;這副好德行,像假人麼?你真莫明其妙。”

歪嘴大漢被君珂弄得啼笑皆非,忍下一口氣道:“好,怪在下走眼,尊駕高姓大名?”

“不好又怎樣?你能砍我兩斧頭不成?”君珂在胡扯,事實他是留心少年人的安危,也想看出少年人的門派家數。

歪嘴大漢忍無可忍,突然向前急衝,一招“吳剛伐桂”斜劈而下,勁風呼呼。

君珂直待雙刃斧將臨腰際,方將單刀向下一壓,“錚”一聲刀斧相交,雙刃斧被壓得向下猛砍,“喳”一聲入地近尺,君珂一腳踏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向兩麵沉喝:“誰敢近?砍下他的腦袋做夜壺。”

另四名狼狽爬起的人,果然被震住了,站在一旁咬牙切齒,卻不敢撲上。

缺耳大漢揚著斧頭,厲聲道:“閣下是替那小狗架梁呢?抑或是窮家幫的?”

君珂哼了一聲說:“小生乃是遊學之人,又不在這兒落腳生根起屋子,架什麼梁子?廢話,你說窮家幫?沒聽說過,顧名思義,定然都是窮得沒褲子穿的人,你看我像不像沒褲子穿的?”

缺耳人憋得受不了,但又不敢魯莽,無可奈何,同伴的性命在人家手中嘛!說:“閣下可否正經些?”

“你說我不正經?簡直莫明其妙。”

“請留下大名,日後自有人找閣下說話。”

“小生又不與你攀親,留名則甚?叫那位駝背老兄住手,再往下鬥他會出醜的。”

六個人有五個人去對付君珂,駝背人心中大急,愈急愈糟,本來占上風的光景,不久便 大為改觀,顯得手忙腳亂了。反之,少年人膽氣一壯,立即搶製先機,展開了狂攻,蛟筋索夭矯如龍,不時抖出清脆的暴響,連攻十八竿,將駝子逼出林來,杆棒的威力已能全部發揮,攻勢越來越凶猛。

駝背大概知道少年人機智絕倫,江湖經驗也夠,所以能把握機會步步搶攻,越鬥越勇。反之自己心中早怯,再往下拖,可能要在陰溝裏翻船,趕忙定下神,急攻三劍,乘機脫出鬥圈,向這兒掠來。

少年人也跟蹤掠到,身法委實高明,比駝背高明得多,幾乎是同時到達。

“大家住手,你們是怎麼回事?”君珂朗聲喝問。

駝背怪眼一翻,想叫道:“放下人,你這是要挾。”

君珂將刀移開,微笑道:“老兄,別鬼叫連天,這位仁兄又不是活寶,用得著留他作人質要挾?”

人是放了,腳可沒放,仍踏住那把雙刃斧,歪嘴大漢狼狽地退出,恨恨地說:“總有一天,天殘幫叫你死活都難。”

君珂一怔,舉目四顧,天!六個人確是夭生殘廢,不用猜,他們定是自稱天殘幫的人,便搖頭正色道:“貴幫是否要我死死活活,小生不在乎,但理不能不說;以六個人對付一位少年,未免說不過去吧?”

駝背留意看看同伴,便知今天遇上了硬對頭,但仍存有僥幸之念說:“尊駕管閑事,可知江湖規矩麼?”

“老兄,你說說看?小生不是江湖人,陌生得緊。”

“首先,尊駕須通名號。”

“小姓林,名君珂,沒有號,你滿意了麼?”

“其次,尊駕必須至本幫一走。”

“沒有這種規矩。”少年人在旁接口。

“小狗!不許你插嘴。”駝背沉喝。

“在下是事主,該說。”少年人膽氣不弱地答。

“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貴幫一名小人物狗腿子而已。”

“笑話!你見過幾個像我一般的小人物?”

“車載鬥量,多矣!”

“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六個你這種東西,方敢攔截我這種小人物,何必自抬身價?”少年人傲然地回答。

駝背嘿嘿冷笑,撇撇嘴說:“這一麵山穀,乃是太爺的藩地,任何入由這兒逃出,皆由咱們攔截,真正與你交手的,並未六人齊上,你未免太看重了自己,該撒泡尿照照你的英雄長相,看看是否值得咱們六人一起動手。”

“你也該撤泡尿照照你自己。”少年人的嘴也夠硬。

“來來來,咱們再玩玩。”駝背向他迫近。

君珂搖手,淡淡一笑道:“諸位用不著再鬥,世間沒有了不起的仇恨,動刀舞劍太不值得了,何苦呢?小生管了這檔事,願為諸位排解。”

少年人抹掉臉上的血跡,急急插口道:“林兄,雙方的深仇大恨,已無化解的可能,今後天殘幫恐怕要全力對付你呢。唯一的辦法是斃了這六個人,毀屍滅口,不然後果堪慮。”

“小生不是這種人。”君珂冷冷地接口。

“林兄,那你將後悔無及,一念之仁,後患無窮,天殘幫仍是江湖中一個極端秘密的幫會,無所不為……”

駝背冷哼一聲,厲聲打斷他的.話,說:“小子,你的窮家幫如何,為何不說出來我大家聽聽呢?”

“窮家幫頂天立地,不然用不著稱窮;窮得有骨氣,窮得光明正大,你想汙蔑本幫,太可笑了。”

駝背人哈哈狂笑,笑完說:“五十步笑百步,世間就有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不錯,咱們天殘幫行事不無非議,但比貴幫卻高上一萬品,至少不欺世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