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陽春三月。彎月清光下,一白衣少年矗立在一座孤墳前。回風拂柳,芳草萋萋,一陣清風撫過,帶著淡淡的泥土氣息,隱隱夾著遠方山林茂木的芳香。少年白衣人迎風弄簫,翩然若仙,簫聲隨著夜風遠送他方。簫聲中,醞釀著化不開的哀傷,以及淡淡的思念。
一曲過後,少年終於出聲:“爹、娘,寒兒不孝,回來看你們了。時間飛快,不想轉眼間已闊別九年。九年了,寒兒過得很好,寒兒已經拜入終南山古墓派。可能爹娘沒有聽過古墓派,我們古墓派很少有門人在江湖上行走,所以顯得有些藉藉無名。爹娘可能以為我們古墓派很差,其實不然,我們古墓的武功雖不能說天下第一,但也算在江湖數一數二的。我們祖師婆婆可是當年能與五絕齊肩的人物。所以爹娘可以放心。”白衣少年正是葉寒,此時葉寒聲音有些哽咽,頓了一頓,接著說:“九年了,寒兒一次也沒有來看爹娘你們,寒兒深感慚愧,還請爹娘原諒寒兒。寒兒此次出山,一則,為了打聽我們仇人的蹤跡;二則,寒兒的武功似乎到了瓶頸狀態,無法提高,想借此機會,來江湖曆練一番,以助寒兒突破瓶頸,早日幫爹娘報得大仇。”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隻能聽見四周蟲鳴的聲音。葉寒立於其中,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孤墳。
日出嵩山坳,晨鍾鳥飛驚。林間水潺潺,河邊草青青。層巒疊嶂的遠山,被一層輕紗籠罩在其中,更顯神秘。輕紗中傳來一聲晨鍾,天亮了。葉寒不覺間已經站了一夜,他收回遠飛的思緒,說:“爹、娘,寒兒又要離開了,不知下次再來時是幾時,請勿以寒兒為念,寒兒已經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如今寒兒又要走了,祝您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好。”昨夜趕到這裏,四處無燈無火,葉寒沒來的及細看。趁著現在,葉寒舉目四顧,四堵圍牆如今哪裏還看的出是圍牆,隻見倒了一半還剩下一點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屋內鋪著一層薅草,可能是“丐幫”中人在這裏定居。再看屋頂上穿了幾個洞,朝輝透過那幾個洞照射到屋內,可以看見半空中飄著塵埃。葉寒心中甚感悲戚,想十年前一個幸福溫暖的窩,如今竟然變成此般模樣。葉寒久不能語,隻得無奈轉身離去。
一路走來,村落間慘敗破落,十室九空。這裏畢竟是蒙古元兵統治的地界,在這裏漢人的地位非常低下。在蒙古人眼裏,漢人是牲畜,為他們工作的牲畜,是奴隸,沒有任何人權,想殺就殺。蒙古兵秉承了他們草原的凶悍、殘忍。在這裏蒙古兵無惡不作,*擄掠。人們被逼得走投無路,隻得向南方遷移,所以葉寒看到的村落都是這樣。能走的都走了,隻剩下苟延殘喘的老人。葉寒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似在滴血。不禁哀歎宋室無能,漢民軟弱,不會反抗。
突然間,前方小路幾個人朝著葉寒這邊奔來。看那群人的裝扮應該室漢人,一個個麵黃肌瘦,瘦骨如柴,衣不遮體的,簡直和後世的埃塞俄比亞饑民有的一比。此時,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中年漢子,跑在隊伍後麵,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卻沒有人將他扶起。葉寒看不過去,將中年漢子扶了起來。卻聽見中年漢子說:“謝謝你!小兄弟。你也快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葉寒被搞的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見中年漢子準備繼續逃命,遂抓住中年漢子手臂,問道:“這位大叔,你們這是為何如此慌張?”
中年漢子被葉寒抓住手臂,本想掙脫,可那又怎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掙脫的了的。無奈,隻得哀求道:“小兄弟,你就放過我吧,後麵蒙古兵就要追上來了……”
葉寒一聽他們是被蒙古兵追殺,更不可能就這麼放了他,追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中年漢子掙脫又掙脫不得,跑又跑不了,隻能為葉寒解釋道:“我們本是前麵村落的村民。本想我們已經躲進山內,那些可惡的蒙古人再也找不到我們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我們。那些蒙古人凶殘成性,無惡不作,見東西就搶,見男人就殺,女人則隻有被汙辱的結局。無論大人小孩,一個都不放過。這次我們村莊被洗劫,還好我們跑的快,跑了出來,不然也逃不過死的命運。小兄弟你要是不走,你就放了我吧,我還要快點逃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