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裏棉花虱子窠。”石廣振久久不見袁瑋再出楹聯便開口念道,
石廣振此聯是在嘲諷乞丐渾身肮髒,所蓋的破被裏頭的棉花套子全成了虱子的窩了[窠,窩]。
與石廣振一起來的好友聽了,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梁上蛛絲燕子簾,”
此聯一出,那些大笑的才子頓時止住了笑聲,
乞丐住的地方雖然髒亂,但對生活的態度卻是樂觀的,梁上雖然蛛絲橫繞,卻恰恰是蝸居梁上燕子的門簾,
袁瑋和石廣振都怔怔的站在那裏,
“麻煩兩位讓讓,”
比鬥輸了,兩人不好一直攔著乞丐,
讓出一條道路冷哼道:“待會兒看你如何付賬。”
乞丐不理睬二人,徑直的走向二樓朝張白易二人走來,
袁瑋和石廣振也顏麵無光的回到了食桌上,
“多謝這位小兄弟剛才暗中相助,”乞丐徑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就向聊家常一樣隨口說道,
張白易和張二狗同時一怔,
張白易雖然推測知道剛才乞丐可能已經聽到,但心中卻還是將信將疑,此時在聽到乞丐口中感謝的話語,張白易心中已經確定了乞丐是真的聽到了,
張二狗怔的是這乞丐好生無禮,竟然為了混飯想出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理由,暗中相助,哪個暗中相助你了,真是太厚顏無恥了,
張二狗猛地起身,一拍桌子,大聲道:“你這廝,怎的這麼不要臉麵,沒錢就別來這裏吃食,想混飯,沒門……”
乞丐好似沒聽到張二狗的話語一般,自顧自的拿起筷子開始大吃了起來,
“張二狗,坐下。”張白易訓斥道,
這人臉皮之厚猶如城牆之拐角,
不過,我喜歡,
張大少爺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黑亮垂直的頭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眼中冷傲孤清卻又銳氣逼人,恍惚間張白易感覺其身上散發著傲視天地的氣勢。
他應該是餓極了,端起大碗倒了滿滿一碗花雕酒就咕咚咕咚的往嘴裏倒了幾口,他伸長脖子迅速地把酒往下咽,然後才想起用筷子揀了一大塊肉大嚼起來,嘴裏還發出一陣加吧聲,
他大口大口的吃飯。像一頭貪婪餓狼,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此時,他感到無限的滿足,全然不顧張白易和張二狗兩人驚愕的眼神。
“好了諸位,楹聯角逐繼續,還請剛才那位公子說出一副上聯來,”甄山民說道,
青衫書生起身念道,“在下的上聯是:美味招來雲外客,”
“清香引出洞中仙”一名書生隨口對道,
“美味招徠雲外客清香引出洞中仙,”這個對聯,雖然語氣很豪邁,感覺很大氣,
但其實比較俗套,而且有合掌之嫌,
雲外客與洞中仙其實是模糊的指定,
可能本意是說神仙來的,但總感覺說的是鳥類和穴居動物,
換句話說,這聯上不了大場麵,所以這副對聯不適合醉雲居這樣的酒樓。
乞丐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桌子上的才很快便被他自己吃完了,
張白易和張二狗隻顧看乞丐自己吃菜了,發覺時盤子裏已經空空如也,
“小二,再來四份菜,一壇好酒!”張白易叫道,
“得嘞!”店小二應了一聲便跑去了櫃台抱菜,
“這位兄台,不知如何稱呼,”張白易向乞丐一拱手問道,
“姓冷,名戰,”
冷戰!真是人如其名,雖然穿著落魄,卻渾身透著冷冰冰的氣質,
冷戰給人的感覺還真好像是在冷戰,
都這幅樣子了還一副孤傲的樣子,活該你落魄,
“在下張白易,本土人士,不知冷兄祖籍何處,因何落得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