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緊緊擁著自家狐狸,在仁王看不到的角度,鏡片後的眼眸是如水一樣的溫柔深摯。
也許還是會有隱憂。
也許即便到了現在也不確定自家可以得到家人的理解。
也許未來還會有種種無法預計的挫折。
——可是,不想放開你了。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你了。
“雅治——‘一個人’這樣的話,我再也不會說。”
“哦?”可以信你嗎?
“……就算以後被父母用更激烈的態度對待,心情灰暗一時無法麵對……我承認我可能還是會短暫地想要躲起來。可是……”
柳生的唇烙上仁王半透明的耳廓。溫熱的氣息撲得那潔白的皮膚染上微醺的紅。
“可是再也不會說類似分開這樣的話。”
“不會放手。”
“這一點,從今天起,跟你保證。”
仁王的頭枕在柳生的肩上。滾燙的氣息伴隨著同樣高溫的話語一字一字敲打進他的耳膜。從聽小骨到聽覺神經再一直傳達到大腦皮層。一字一字,銘記下來。
“我聽到了。”
白發的少年忽然推開了擁著自己的人。一貫含著戲謔的眼是難得一見的正色,配上那幽幽的偏綠的藍顯出一種泛著寒意的深刻:“我記住了。所以,比呂,如果有困難有麻煩有懦弱的想法,你不找我我可以找你,你想不到該怎麼辦我可以幫你,無論是什麼情況。但是——如果以後你違背了這句話——”
“……那你想怎麼懲罰都可以。”
仁王慢慢勾過一絲笑容:“不。那我會把你說出的話落實。”
柳生短暫地怔了一下,然後看著麵前的人的眼睛:“好。”
【……再也不會說類似分開這樣的話。】
【如果你違背了這句話——我會把你說出的話落實。】
不知是誰先主動,溫暖的唇覆上同樣溫暖的另一雙唇。****,吮吸,入侵,勾勒,翻攪,吞咽……彼此都毫不退讓的進犯,不是溫情脈脈,亦無纏綿悱惻,隻是攻城略地,毫不示弱,直至攪拌見彼此嚐到鐵鏽的腥氣,才漸漸從過於激動翻湧的情緒裏平複下來,恢複成溫潤親昵的唇瓣相貼,仿佛戰後的停息。
——逃避。分歧。爭執。矛盾。
——都可以有。
——不說分開。這是彼此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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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握緊了球拍,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感官在鈍化。一向強大的六感和精神力原本就因為狀態不對被削弱了,偏偏碰到的又是幸村這麼一個專精精神力的對手,強大的氣場和鋒銳的技巧運用將不二完全壓製住了。
——已經入彀了。
但要命的是,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進了陷阱,能夠判斷是幻象,卻找不到起止點,也就沒有突破的契機。
不二感覺到自己額上的汗水一顆一顆落下來,然而他卻無暇抬手擦一擦。所有的感知都壓縮到極限,試圖分析和突破這樣的窘境。
——不成功。無論如何也打破不了桎梏。
不二咬了咬牙。因為心境的動搖,這幾天他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感知世界的被動。對風的捕捉力,身體前見般的預判力,以及一貫敏銳的精神力,都變成不集中精力就無法做到的事情——而以前,那幾乎是站在球場上就自動開啟的能力。